他给了我星星

面无表情。

他问我所谓的几天是具体几天。

因为不知道蓝发的幻像有多大,也不知道星星的故事有多美妙,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得多悲愤欲绝。

我不清楚,便老实跟他说我不太清楚。

“即使是两个月你被我带走吗?”

“即使是两个月我被你带走。”

虽然根本不可能那么久,但艾伯特用了“即使”,我便也勉强用了“即使”。

“……好吧,我明白了,辛迪。”

艾伯特的态度变得有些暧/昧,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

我总觉得他好像不小心多想了什么,但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目光透露出一点不太愉悦的情绪,不等我仔细思索,他便让修送我出去。

艾伯特一直想要修跟我套近乎,但我跟他要了蓝发,他就又莫名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让修送我出门,不让他送我回去了。

艾伯特又开始考虑两月期限把我杀掉的事了。

说不定这次还想把我和蓝发埋在一起。

“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小鬼,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了不起啊,呵呵……”

修站在门口看我离去,门便没有关上,所以即使走的挺远了,我还是察觉到艾伯特在打电话,他语气完全没有对我的平和无奈,反而非常阴冷,我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修却恰好走了进去,把门关上了。

我故意在那边游荡了好一阵子,愣是没看见他们给我开开门问候问候,就只能灰心丧气的回去了。

等待新礼物的日子让人期待又焦虑不安。

当晚我都没能睡好觉。

连带着和那些房子外边的黑西装们聊天都变得提不起兴致,以往我听他们对我所有讲的话敷衍着嗯,啊,我觉得也无所谓,但现在心情不好了,就觉得他们莫名有些可恶,还觉得他们真是一点也不懂得看人脸色,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们也不来多关心一下。

我在艾伯特家门口蹲了一天,还是没能在周三周日以外的日子蹲到他,就连一直不给我好脸色看的刺头修也不在,只偶然遇到过一次那个拖走蓝发的男人,他又用看尸体的目光看我,我就跑了。

无所事事又勉强过了一天,我都有点想考尔比先生了,要是他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给我找点事做,不过幸好第三天是可以再次拜访艾伯特的日子,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比以往都更加心潮澎湃,去路上心脏一直在呯呯呯跳的特别快。

刚进门我就迫不及待喊他的名字问我的新礼物,艾伯特一开始还敷衍了我,但架不住我特不会看人眼色的左问右问还不肯好好为他工作,就跟我说他会帮我催一下的。

“……可您又在骗我了,艾伯特。”

“…………”

艾伯特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可怕,我觉得有些毛毛的,但一想到我的新礼物就又非常坚定的跟他对视。

艾伯特看了我一会儿,身上的气也慢慢平静,不再冒泡泡了,

“我会问一下的,辛迪。”

“好吧,谢谢。”

这次我相信了他。

不过那天他没像往常一样叫我吃东西,而且走的时候他也没跟我说再见,就只挥了挥手像是赶小狗一样把我赶开了。

我有些难过,但又看他就连被我拿走“它”时,即使惨白着脸浑身战栗了,还不忘一副心事重重的阴郁模样,我就再不肯说些抱怨的话惹他了。

修不在,我走时没有人送我,所以我挺心机的没有关门,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他迫不及待掏出了手机打电话,他暴跳如雷,一开口就把通话那边的人非常残忍的骂了一顿,我偷听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听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只能挠着头回去了。

然后第二天深夜。

修带着两个黑西装和一个巨大木箱,一堆罐子拜访了我。

他们都好大一坨站在客厅,也不说话也不面带表情,就那么像大半夜不请自来突兀推门而进一样冷冰冰的看我。

我害怕修对我发脾气,这次爬起来和他们打招呼还特意穿了衣服。

“都……都这么晚了,您……您是来做什么呢?”

我结结巴巴的问修。

“给你送你要的东西。”

修面无表情。

他模样有些狼狈,衣服还破破烂烂的,浑身念气在不停的换着花样翻滚,有时候有些愤怒有时候还有些欲/求不满。

他看上去像是刚跟人打了一架,还是没打爽那种。

“……呃……谢谢,不过您身上好像没什么我想要的……不过我得说一下,您干嘛把木箱子搬到屋里来啊,您都把考尔比先生的新地毯给搞脏了哦。”

我委婉的抱怨了他一下。

修依旧面无表情,他沉默了一下,告诉我那木箱里是我想要的蓝发。

我一愣,也忍不住沉默了一下。

但就算木箱有孔洞,我反复察觉又打量了好半天,也没发现任何人形的影子。

我见找不到,就请求他们帮我把我的新礼物打开。

修打量了我的细手细脚,就让黑西装帮我翘掉钉子,拆我的新礼物,那两人很听话,他们把里边的东西拖出来,为了不再弄脏地毯惹我讨厌,还特意去洗手间剥/掉了那一层层的透明塑料袋。

他们把那玩意倒进了浴缸里。

浴缸瞬间变红了。

我眼巴巴的围观了半天才勉强看出那堆东西好像还在喘,气。

“……那个,修,他好像长的不太像蓝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