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是在箱子里被带来的,刚刚在这里呆了四天,就开始变的对外边的一切异常执着。
他拒绝了我给他读图画书,和他一起欣赏玩具,让他为我介绍那些奇怪的东西,只是带我走去角落,远离了那些巨大的落地窗,那些玻璃在里面看真的像是镜子一样,只能倒映出我们的身影,不过透过接近天花板那些与地下室别无一二的金属栏杆,我察觉到那些黑西装一直站在附近,颇有些紧张兮兮的盯着这边。
我告诉莫尔他们在看我俩个。
莫尔咬了咬嘴唇,去地上捡了本书拿过来和我一块翻看,还要我跟他一样背对玻璃。
他打探消息的语气和表情都非常压抑。
我老老实实跟他描述完地下室,一楼二楼三楼,房子外边的空地,旧车杂物,巨大的箱子,脏兮兮的栅栏,尤其是那棵枯萎的巨树和上面落满的乌鸦。
“它们看上去有些凶,我进来时一直想落到我头上啄我眼睛。”
莫尔对此没兴趣,他脸色灰白,浑身更加压抑,甚至眸子中也透出一丝死气。
过了会儿我问他们在这里有没有真的糖吃,莫尔没理我,我就试探着握住他的手,见他还没反应,就慢吞吞的贴着坐近了些,
我把他身上的伤口都治好了。
他掀开衣服看了看恢复如初的身体,又看了看我,突然反握住了我的手,抓的死紧。
我给他读图画书,和他欣赏玩具,还一块去浴缸里玩了大半天香波泡泡,虽然他还是拒绝为我介绍那些奇怪东西,也对这些事半点兴趣也没有,但他还是一直强迫自己耐下心来陪着我。
他粘我粘的有些紧,还把想过来跟我讲话的几个孩子给揍了,尤其特别针对了那个有漂亮金色长卷发的女孩,都把她的脸揍肿了。
“你干嘛老看她!”
“她头发好像格洛莉娅。”
“……那是谁。”
“我妹妹哦。”
“…………哼。”
莫尔有些不太开心,不过还是憋住了。
我倒是觉得非常开心,感觉这比之前自在多了,不过后来他们要开始上课了,请示了考尔比先生后,黑西装们拒绝了我也想加入的请求,我就只能离开了。
临走之前,莫尔很委婉的问我什么时候也来这里住下,再也不要走了。
我跟他说我好像不能住在这里,因为考尔比先生已经同意我以后就睡在他卧室了。
莫尔脸色有些白。
顿了顿,他趴在我耳侧,更加委婉的小声问我,他是不是又对我做了奇怪的事。
我跟他说虽然不清楚奇怪的事是指什么,不过考尔比先生又说了他回来后会再带我去参观三楼。
“他说我总会对那里熟悉的,不过我倒觉得不大可能,那里全是奇怪的机器和玻璃房,颜色也冷冰冰的,我干嘛要对它们熟悉呢。”
莫尔不说话。
他脸色更加惨白,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已经死了。
他一直沉默,就连我在玻璃窗前敲完了好几下,黑西装也过来开门了,他也没跟我告别。
我只能有些失落的跟他挥手说了“莫尔,再见。”。
当天晚上,考尔比先生回来了,看上去非常疲惫,连话语都变冷淡了些,他带我去三楼,不用他吩咐,白大褂们就熟练的在玻璃房里铺好半透明,有些厚重的塑料袋,然后用镣铐拷住我的脖子和四肢,让我躺在一个填充了滑面软垫的床上。
他们开始实验我的能力,不过动作要比考尔比先生温柔的多。
我就睡着了。
被粗鲁的戳/醒后,无论是考尔比先生还是白大褂们看上去都不太高兴,他们训斥了我,要我认真一点,不许再私自睡觉,见我不太服气,就把我明天的饭给弄没了。
我饿肚子坐了大半天,没到晚上就表示我很抱歉,还说再睡觉前一定会征得他们的意见。
考尔比先生和白大褂们都很欣慰,就让我吃了饭,此后又花费很多天,用了各种方法来验证我到底能把“剥夺别人的念”做到什么程度。
不过和白大褂的兢兢业业不同,考尔比先生看上去似乎对我显得怪异的恢复能力更感兴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