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说了我们不动那个。”
“那好吧,不过……您……你怎么知道我叫辛迪?”
“……”
“……你认识我?”
“……”
“不对,你认识我爸爸?”
“……咳。”
臭老头看上去有些心虚,气也跟着开始冒泡泡,我犹豫了下,见他没解释的意思,就试着小声提议,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可以把我也卖过去吗?就算是卖pi,gu我也不是不可以,钱都给您,只是请让我和格洛莉娅在一起。”
臭老头不吭声,看着看着我突然一下子捏烂了手里的零件,狞笑道。
“想得倒美。还不完债你就等着给老子当狗当到死吧。”
他两脚把我踹出了门,还把那空掉的破麻袋和我的铁管子一块扔了出来,我走了好远还听见他大着嗓门一直骂我是个沙比。
我被他讲的有些难过。
但今天天气实在晴朗,和昨天比空气也不那么闷热,肚子里也有水咕噜咕噜不再饥饿,所以没过一会儿我心情又变好了。
我开始期待今天能捡到的东西,能遇到的事情还有能交谈的人,毕竟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比家或者学校有趣,除了和格洛莉娅、爸爸相处,我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措不及防的时刻,虽然有时候也让人害怕,但事后又觉得还怪有意思的。
而且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多想干掉我的人……
没有了气我一路上都走的慢吞吞的,除了躲人翻墙变得熟练外,我倒是还蛮想念被气包裹飞奔的滋味。
我还记得因为极速风割破了我的脸,血溜到嘴里后,原本的刺痛难忍便又变成了更为腥甜的兴奋,眼球被吹的很/涩,不过再怎么提速都能在容忍程度之内,就像是身体一样,我的视力似乎也开始变得奇怪起来,而且我的“察觉”范围好像也慢慢变大了。
我习惯性的绕开周围的人,第一天的那个磨刀霍霍的男人留给我的印象之深,让我对那些捡垃圾的人都带了点心理阴影,就算是爸爸那种人,也没有对孩子下过手……吧?
大多数靠近街道的垃圾山有用的都被人捡光,就算再不情愿,我也只能走得越来越远,不过我好像和玩偶挺有缘的,很快就翻出个兔子公仔,两只耳朵瘸了一个,裂口露出了里面黏糊糊泛着着绿东西的填充物。
可能是因为它不仅又脏又臭,脸上还黏了一大半深褐色的不知名玩意,所以一直不太招人待见,只是我想起了格洛莉娅喜欢兔子维踏,就揪着它一只半耳朵把它从垃圾堆里拖出来了。
当我察觉到那个真的在外边等我的棕发男人时,我正蹲在那里忍着恶心费力的戳掉脏掉的填充物,他一冒头我就发现了,毕竟大家都在原地安分安分捡垃圾,就他一个直线朝我冲了过来。
我抱着兔子蹦起来就跑,跑了一会儿又回头捡起了我忘掉的破麻袋和铁管子,期间眼瞅着我俩之间的距离再次短了个对折。
最后我被他堵了。
“您好。”
我打招呼。
棕发男人蹲在了我面前的垃圾山顶,自上而下俯视我,手里的刀子一上一下抛着,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不过他身上的气在不停兴奋的痉/挛。
“这次是您赢了。”
见他一直不讲话,我就干巴巴的认输。
棕发男人的回应是直接一刀子钉进了我的肩膀。虽然看清了它移动轨迹,但没能躲开也没能防住,因为他不仅力气不小还用了气。
说实话,在他第一次老想用各种东西把我钉到地上,每次被我用气挡住后,他就更兴奋追的更欢快时我就觉得他可能是个麻烦。
所以发现这次我既打不过他又逃不掉后,为了让他趁早如愿,我就大叫一声,顺势仰躺倒地,不动了。
“……”
“……”
“……”
“……你在耍我吗,小鬼。”
棕发男人动作一顿,浑身气流像是海胆一样360°无死角长出了一团尖锐的刺,就连他脚下的垃圾都被崩碎了一层。
我有些汗颜又有些尴尬,急忙撑着没受伤的胳膊坐起来想辩解一下。
但那家伙显然耐性不太好,不等我说话就在手上覆盖气,直接对着我的脖子划了过来。
他这次动作明显,我就来得及连滚带爬躲开了,看见原先躺的位置被他戳进了大半个小臂还没忍住流了滴冷汗。
“那个,如果我向您道歉的话,您能不揍我了吗?”
棕发男人一怔,然后温柔一笑,又从兜里摸出把刀。
“用念继续跑。”
他说。
我只听懂后仨字。
而且还没迈腿就看见这自说自话的家伙又一刀戳了过来,匆忙之间我只来得及将肩膀上的刀抽/出来挡在前边,另一只胳膊下意识搁在了刀和脖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