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不开心,虽然面无表情的带我出了门,身上气还不停的涌动着,时不时冒出个生气的尖刺。
“呃,那个玛琪,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辛迪……”
我试图跟她搭话,她冷冰冰的一言不发。
我有些尴尬的扭头看着周围的街景,把周围路线努力塞进脑子里。
杂货店老板真是个大骗子,一开始给我的方向都是完全相反的。
直到我们进入了一望无际的垃圾场,我整个人还是一脸懵逼。
真的是进入,也真的是一望无际。
我半张嘴巴,呆呆仰头望那些只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一堆又一堆,巨大的少说几米十几米甚至二十多米高的巨型垃圾堆。
空气似乎变得异常灼热,让我嗓子发紧,声音都干巴巴的。
“玛玛玛琪!要要要在这里捡吗?”
我结结巴巴指着那堆能活埋好几个我的玄幻玩意,扭头问粉发女孩。
粉发女孩依旧高冷,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转身。
她走掉了。
我站在原地体味了一下恶臭和热风,又抬头欣赏了下被满天空灰蒙蒙环绕着的巨大太阳,只觉得心就像是自己的皮肤一样都要被灼裂烫化了。
我有些感激臭老头还灌了我碗水,让我没能一下子就晒脱水,不过这点感激在我垂头没扒拉两下就糊到一手奇怪玩意时就彻底消散了。
我蹲在那里瞅着那堆已经完全看不出原状的臭烘烘垃圾秽物发了会呆,决定先去尾随远处垃圾山那几个隐约能感受到的小人,观察观察他们怎么对付这堆破烂。
我一边思考着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一边小心的注意脚下不要踩到什么奇怪发出响声的玩意,尤其是那些还粘着不明物质的注射器和锋利的玻璃碎屑,简直踩一脚一扎一个准。
大点的那个身影率先发现了我。
明明我很好的站在了他的视线死角,那瘦高个子居然一下子就停下了翻找的动作,摸出了兜里脏兮兮的小刀,他脸上围绕着脏兮兮的破布,只露出一双机警的眼睛,那男人一边紧紧抱着自己的破袋子,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谨慎的一点点后退着。
我担心他拿刀捅我,就放弃了跟着他。
只是等他走远了,过去占据了他翻找的位置。
我用麻袋包裹住了手,像是土拨鼠挖洞一样刨着坑。
我没找出金属块也没找着塑料,也没找着什么能吃的。
只是我刨的够深,深到垃圾堆上方开始坍塌,埋了我迈出去的大半个腿,一堆恶臭异味中,一根半米来长的生锈铁管掉落,擦着的我的大腿戳,在了我身侧,活着一堆乱七八糟深陷一堆掉下来的垃圾中,我又刨了很久才把它□□。
带弯的那头好像是被人生生拧断的,断裂口凹凸不平,团在一起像是个铁疙瘩。
我花了一点时间用麻袋把它勉强擦干净,却对那堆铁锈半点办法也没有,我忧虑它会磨破我的掌心,让我得破伤风,就扛着铁管费力想在四周找块布料把它包起来。
垃圾山刨的越深味道越浓厚,不仅让人头晕目眩,连带着还要小心上面垃圾的抖动,不要让自己被埋在下边。我吸取了教训,一边用麻袋包裹着手挑拣,一边用水管小心的试探。
我捡到一个掉了一只纽扣眼睛的秃毛猫玩偶,一大块粘了大便,但花纹非常漂亮的木头,两个擦干净后浮现着彩色云朵一般美丽图案的玻璃弹珠,一顶被灰尘染成灰黑色,其实是格洛莉娅金色的假发,一个褪成粉色的男士衬衣蝴蝶领结还有一朵看上去很漂亮真人血颜色的假花。
就在我小心翼翼,试图从一堆环绕着粘满蝇虫的腐烂不明物衣料上挑出那几个血红色纽扣,给我的秃毛玩偶缝上当眼睛时。
一个小身影悄无声息凑了过来,他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半块砖,企图一击敲碎我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