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前言

爸爸给了她个“滚。”

红发女人嘿嘿嘿笑个不停,黏糊糊的目光一直在我们之间扫视着。

她想杀掉我的举动让我难过,就算是她主动跟我搭话我都撇开头不再理她。

飞艇上第四天,我把酒店里搜刮的洗漱用品都用光了。

飞艇上一周零三天,即使每日用那根破管子冲洗一遍,我还是觉得身上黏答答的,从头发丝到脚指都充满了飞艇上莫名其妙的古怪味道。

格洛莉娅也很嫌弃我身上的味道,不肯贴着我睡觉,也不肯让我抱她。

“辛迪,我臭了。”

格洛莉娅哭了几次,把爸爸在她脸上反复抹上的脏污都冲掉了不少。

那种即使粪堆里也让人耳目一新的美丽在狭窄的空间中,愈加轰轰烈烈的病毒繁衍中,变得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我再次变成了一个背景板,几乎头皮发麻着冷眼旁观愈加刺激的,发生在悄无声息之中的争斗。

眼神,目光,动作,表情,c息。

我再次自发的接过照顾喂食冲洗格洛莉娅的重任,随后在发现病毒已经爬满那几个浑身环绕着气的人的脸时,我就不再给格洛莉娅带兜帽和口罩,我冲洗掉她脸上的污秽,让她露出漂漂亮亮的脸蛋和因为没有洗发露而略显黏泥蓬乱的长卷金发。

爸爸出乎意料的容忍了我的举动,他对此再次抱有一种自虐般的情感,他呼吸吞吐病毒,面对格洛莉娅既露出狂热的喜爱又露出凛然的杀意。

在飞艇上的两周零三天,也就是我们到达目的地的前天晚上,我冲洗着格洛莉娅,门外有六个人想要冲进来,随后不久,我推开门看到了五具半尸体,还有半个活着的在那个红发女人手下勉强扭动着。

“可以让我抱抱小金发嘛~小女孩?”

女人舔着嘴角的血,扯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笑容。

“……不可以。”

我拒绝了。

格洛莉娅窝在我怀里,在女人涌过来的气流中瑟瑟发抖。

我垂下眼帘轻轻碰着她湿漉漉,还没干透的脑袋。

女人瞬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伸过来的的锋利指甲切断了我几缕半长的刘海和大半眼睫毛,最终她停在了我的眼珠前面。

因为极速带来的风压让我忍不住眨了眨眼,女人的手指尖上便沾染上了点湿意。

她的胸膛开始大幅度的起伏,脸上流露出另一种,与爸爸截然相反的痛苦的忍耐。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小女孩。”

她shey了一句。

我抬眼看她。

她胸膛便起伏的更厉害了,脸上出现了一种狰狞的犹豫神态,

“啊,这种眼神~对的,是这种眼神……嘿嘿嘿嘿嘿~”

她亲吻了我的头,然后费力的c息着绕开了我,在路过爸爸的时,指甲轻轻划过了他的手背。

红发女人踩着尸体走进了厕所。

爸爸托着下巴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不多时便起身也走了进去。

门被关上了。

船舱里的人变把目光光明正大的放到我怀里的格洛莉娅身上。

随着毫不遮掩的声音响起,他们的神色开始变成lu骨的y晦。

我抱着格洛莉娅,隔着五具半尸体与他们面面相觑,不止一次的感受到他们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把我和格洛莉娅撕成碎片了,但无一例外的,他们却都硬生生忍住了。

后半夜,五具半尸体变成了六具。他们身下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干枯的泥泞,半睁着的眼珠已经钻满了蝇虫。

声音结束。

红发女人满身鲜血,神清气爽,没骨头一般歪歪扭扭着靠着墙壁走了出来,她把脸贴在木箱上,发出满足的哼笑声。

爸爸冲洗了身体,把湿漉漉的头发拢成了背头,愈加凸显出了尖锐的五官和冷漠的神情。

他坐在我身边,半垂着眼不让我看到他眸底的意犹未尽,滑落的水珠和视线一直落在他的鞋底,浑身都在努力压制着某种更加残忍的蠢蠢欲动。

格洛莉娅的病毒像是发了疯一般绕他盘旋,肆意在他身体上产卵,但他的大脑和五脏六腑依旧冷酷的,用时不时翻滚成大小尖刺状的气体把它们拒绝在外。

两周零四天的整个白日,我们穿过了一片漫无边际的荒漠。

随后深夜十一点二十分,我们到达了爸爸的故乡流星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