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下了手术台,彭禹又给她戴上一副手铐和脚链,限制住她的行动。
“跟我来。”他拽着她走出实验室,一步步攀上台阶。
甫推开门,明亮的灯光洒在宋昭意的脸上。
狭长的走廊上铺满琉璃砖砌成的地板,诺大的天花板坠着烤漆金色吊灯,四处的装潢十分华丽。
这里地处偏僻一隅,竟是一栋荒郊别墅。
此时别墅的大门紧闭,各处都有保镖看守。
宋昭意暗自忖度,看来从大门直接逃窜基本不可能,只能从窗口等处寻找逃跑机会。
她敛下心神,跟随彭禹一路来到一间卧室。
在他的吩咐下,两个面黄枯瘦的佣人走进卧房,其中一个短发女人抬眼看向宋昭意,面露好奇与探寻。
彭禹立刻瞪眼喝她:“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女人张着嘴,拼命地摇头摆手。
这些人竟是哑巴。
宋昭意心下怔然,就见彭禹从佣人手里拿过一条烟紫色的长裙,朝自己露出温和的笑。
“意意,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穿上它。”
彭禹痴迷宋昭意,家里早就备着她喜欢的各种东西,早就想将她掳来,与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彭禹拿出钥匙将宋昭意的手铐、脚链都摘了,语气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意意,你好好洗,我去把婚房布置一番,今晚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宋昭意僵着手接过换洗的衣服,对上他欣喜的目光,极为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直到她阖上浴室门,彭禹骤冷的声音就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宋昭意探身望去,只见他将手铐脚链交给其中一名女佣。
“待会儿她洗完澡,重新给她拷上。”
眼见他离开,宋昭意望向这间浴室。
浴室里空气闷窒,洗漱用品一应俱全。
她睃巡一圈,目光落到盥洗池上的洗漱杯。
宋昭意想了想,径自打开水龙头,然后拿起旁边的杯子将它打碎。
哗哗的流水声掩住玻璃碰碎的声音,宋昭意将玻璃片迅速藏好,换上崭新干净的长裙。
直到她重新踏出浴室,彭禹还没回来,屋里只剩那两个女佣。
宋昭意的手攥着湿透的长裙一角,朝其中一名长发佣人道:“我的裙子不小心打湿了,麻烦再帮我拿一件新的。”
佣人犹豫,宋昭意不禁道:“如果你家主人看见我穿成这样,会怪罪你的。”
佣人默了默,随即开门出去拿新衣服。
门被打开,宋昭意听见外面传来热闹的声响。
想来彭禹正差人布置他们的婚房。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房门重新阖上的那一刻,宋昭意迅速掏出藏着的玻璃碎片,抵住那个短发女人的脖子:“别动。”
女人惊惧地瞪大双眼,举起双手。
宋昭意上个月刚拍完一部警匪片,学了些拳脚功夫。
她将女人钳制住,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手铐和脚链,将她的手铐起来。
下一刻,一串脚步声突然逼近。
宋昭意心下大惊。
不好,彭禹他们回来了!
她按住女人挣扎的双脚,加快速度给她铐上脚链。
宋昭意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膛,起身快速地冲向窗前。
她将窗户门蓦地打开,之前她就估算好,从地下实验室到一楼,这里的位置不会很高。
彭禹带着几个保镖闯进来的那一刻,宋昭意探下身子,匆忙地跳下窗去。
男人的怒吼声像疾风骤雨般欲将黑夜撕裂。
宋昭意伴随惯性跳落地面,膝盖和小腿扑到沙砾地上,传来刺痛感。
她顾不得伤口,赶紧勉力地站起身子,拽着长裙向前狂奔。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与狼狗的狂吠声随风刺进她的耳膜,彭禹带着保镖和看家猎犬一路猛追。
宋昭意惊恐得回头,男人的声音犹如恶魔来自地狱的召唤。
“意意,你逃不掉的!”
求生欲让宋昭意发了疯地向前跑。
夜晚的荒郊公路上漆黑一片,冷风刮在她的脸上,冷得她心肝俱颤。
难道她今晚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宋昭意的心坠入深渊,下一秒,一道强灯光划破黑夜,像是一团希望之火燃在她的眼前。
一辆黑色保姆车骤然驶停在公路上,发出“呲——”的车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