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鸟与风

动静有点大了呢。

神无月见拔出插在墙上的手术刀,也不管上面的血是否会滴在身上,漫不经心地听着那些朝他这个方向赶来的脚步声。

还剩7个。

但他只带了五把手术刀,而对方手里有枪。

神无月见露出了孩童般懊恼的表情,和他毫不留情甩出刀的动作形成了鲜明对比。

都怪雪莉,怎么都不愿意多给他一点,每次做完任务他都得苦兮兮地捡手术刀,一开始甩得多高兴,后面捡得就有多悲惨。

但这是自家崽,他得惯着。

一个敌人对神无月见开了枪,却被他侧头躲过,反手扭住对方的手,摸到关节处,轻松卸掉了对方的胳膊。

体术真垃圾。

他略带嫌弃地想到。

另一位敌人不顾自己正在哀嚎的同伴,瞄准神无月见,连续开了好几枪。

神无月见用手下那位可怜的敌人先生挡了下来,血不免溅到了他的脸上,而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用风衣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丢掉手里的尸体,以废楼内的桌椅为掩体,迅速接近那位开枪的敌人,手术刀在空中划出银光,刺入对方的眼球。

神无月见忽略敌人痛苦的哀嚎声,夺走了对方手里的枪,靠在柜子后面,默数几个数字后,迅速开枪击毙了另外四个前来营救队友的敌人。

还差最后一个就结束了。

神无月见走向那位疼得外地人打滚的敌人先生。

“goodbye,先生。”

神无月见放低音量,用最温和的声音和敌人先生告别,随后将枪抵在对方的额头,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他捂住嘴,睫毛轻颤,闷闷地咳出了声,指缝中渗出红色的血。

我就是个傻逼,不该剧烈运动。

神无月见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后将手上的血抹在了琴酒的外套上。

嗯,这是琴酒的,完全不用心疼。

[我这里的敌人已经全部处理掉了。——grenada]

给琴酒发完信息,他又回到刚才的地方,通过狙击镜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交易结束后,那位社长颤抖着瘫软在沙发上,或许是琴酒对他说了类似于,“进行交易就放过你”这种话吧,那位社长放心地将后背对准对面的废楼。

神无月见预估了一下琴酒撤退的时间,干脆利落地扣下扳机。子弹飞速穿过窗户,一枪爆头。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时间还早,做完检查再回警校,完全能赶上午饭。

神无月见利落地拆除狙.击枪,收拾好刚刚掉落在打斗现场的手术刀,脱下沾了血的风衣,换上自己的白色外套,整理一下表情,从冷酷杀手变回了阳光帅气又温柔的男子大学生。

他不需要收拾现场,不过一个小时,这栋废楼就会因“意外”坍塌而引发粉尘爆.炸,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任务完美结束,组织这边的唯一受害者只有琴酱的衣服。

神无月见最后又看了眼那位社长的位置。

他在生命的最后,有见到他信仰的神明吗?

无人知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