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白并不意外父亲问出这个问题。
他今天就没想过要瞒。
他颔首承认,而陈父见状,气得差点眼前一黑。
陈母亦是惊然:“寄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妈,我后悔了,我想和小溏心在一起。”
陈父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开明的父母,但一直到这个时候,他就算再开明,也开不通了。
陈母气到说话都是颤音:“你这个混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都是在做什么?”
偏偏他还点头:“我都知道。”
陈母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他,眼眶都气红了。
他也岿然不动,就那么站在那里任由母亲出气。
也就顾念着这里是在别人家,不然何止如此?
陈母脸也打不得,身体也揍不得,一股气都憋在半路出不来。
陈父揽过她,轻轻安抚着。回过头来瞪他,又是另一幅狠样:“等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陈寄白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身后。
陈父把他赶开:“别跟着我们,待会你在,千宁爸妈理都不理我们!”
陈寄白:“……”
父亲扎得一手好心。
他闷声离开。
陈父简直快要被他给气死在这里。
他与妻子说:“年前被他气死一次,哪里想得到年后还要被他这样气死一次?!”
陈母连连摇头,这事情太突然了,突然到他们谁都缓不过神来。
之前她怎么劝说的啊?那小子就是不要。给她一通好气又遗憾。她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都在想,这件事要是能成,那得是一件多好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她的宝贝宁宁可以高兴啊,不至于难过得都叫她心疼。
可是吧,强扭的瓜不甜,真不行,也没办法。
而现在呢?好不容易所有人都放下了,他倒好,倒是又给反悔了去!
可不是要将人都给气死在这里!
她越想越气,恨恨地掐了把陈父的手臂:“你瞧瞧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陈父:“……”
他张了张嘴,试图辩解,却又不敢。
——都怪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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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寄白去了陶子越他们那边。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冽之气。
原因吧,可想而知。
陶子越和邬宸互相对视一眼,觉得眼下这个场面简直戏剧到没有解了。
哥被骂成什么样他们是可以想见的。
陶子越喝了口杯中的酒,连连摇头。
造孽哦。
想想半年前是个什么情况,再想想现在,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他们的心脏都跟着砰砰跳。
陈寄白接了杯酒过去。
他的目光在逡巡着江千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