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乐一向很少跟人提起自己家里的情况,就连刘明亮,也对他的情况不是完全了解的,盛墨就更不用说了,也只是从他嘴里得知一个大概。这种家务事,人家不主动说,那是不好去探问的。但是盛妈妈不一样,她是长辈,又是女性,喜欢刨根问底,而且又问得很有技巧性,所以林家乐竟毫无防备,将自己的情况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倒给了盛妈妈。
“家乐今年才20岁啊,就开始开公司了,真是年轻有为啊。”盛妈妈啧啧称赞。
林家乐不好意思地说:“是个小公司,还是在大家的支持和帮衬下开起来的,盛老师给了我不少指点和帮助。”
盛妈妈说:“那也是家乐人好,小墨才会这么热心帮忙的。家乐谈朋友了没?”
血唰地涌上林家乐的脸,他不好意思地说:“阿姨,我还小呢,而且现在事业也才刚起步,过几年再说。”
盛妈妈哈哈笑:“说得没错,年轻人就应该先立业再成家的。”心里不由得暗自高兴,如果儿子属意的是这个孩子,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买好米和菜,因为人比较多,东西也买得比较多,林家乐跟超市借了个推车推回去。他推着所有的东西,盛妈妈牵着丢丢,一路往回走。盛妈妈是越看越喜欢,这孩子,多好啊,又贴心又善良。
回到盛墨家,刘明亮两口子带着牛牛已经到了,盛墨父亲的老同学宋祺也带着夫人来了,还有盛墨要好的几个同事朋友,都是很相熟的人,加起来一共有十一二个。中午是在自己家里做的,名曰暖锅饭。晚上还有一顿,盛墨将认识的领导、同事全都请了,人比较多一点,就直接去饭店吃了。
中午的饭菜是林家乐和余兰一起做的,盛妈妈帮忙打下手,盛爸爸也来做了两道拿手菜。盛妈妈看见林家乐切菜炒菜有条不紊,不由得大感欣慰,以后盛墨若是能跟家乐在一起,自己也就放了心,不再担心他没饭吃了。这年头,愿意做饭的女孩子都少了,更何况是愿意做饭的男孩子呢。
盛墨看着一直在厨房忙碌的林家乐,不由得心疼,本来是想让他休息一下的,结果到了自己家还是一直在忙。不过看着他和母亲相处得那么融洽,又感到很高兴。
吃完午饭,盛妈妈收碗,余兰也帮着收拾,林家乐还要去帮忙,被盛妈妈叫住了:“家乐,你去休息一下,天天忙,今天好不容易得空,来了我们家还要你忙个不停,那怎么要得。快去歇会儿。”原来是吃饭前盛墨抽空跟他妈表达了一下林家乐的不易,盛妈妈果然十分体贴,不再让他忙活了。
林家乐只好带着牛牛坐到藤制沙发上去,丢丢吃饱了肉汤拌饭,肚子撑得圆滚滚的,仰面躺在林家乐脚边卖乖。林家乐给它摸肚子,牛牛也有样学样,给丢丢摸肚子,把丢丢享受得,差点睡着了。盛墨给长辈们沏茶、送水果,给同事们找扑克牌、端零食,好不容易将一群人都打点好了,才有空跑到客厅里来陪林家乐说话。
戴起帮着忙了一上午,早已累得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他看见盛墨过来,哼哼:“你书房那些书什么时候整理?”
盛墨一屁股坐在林家乐旁边,往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先不收拾了,太累人了,等有空了慢慢整理。”他伸出脚尖,轻轻地碰了一下丢丢,“丢丢,又在跟林哥哥卖乖呢。地上脏,晚上你别蹭我床上来啊。”
林家乐奇了:“丢丢还上你的床?”
“嗯,只要没留意,让它溜进卧室了,它就会上床来。”盛墨说,“等明天带它去洗个澡,毛又长了,在家难得给它梳。”
林家乐一边抚着丢丢的肚皮,一边问:“还要带它出去洗啊?”
“嗯,去宠物店。他们比较专业,洗得快。丢丢的毛太长,自己在家不好打理。”盛墨说。
“哦。”
戴起问林家乐:“家乐,最近工程顺利不?”
“大问题没有,就是戴老师您设计的那个二楼拐角处那面墙的多面射灯不好找,跑了好几家灯饰市场,都没这个货。”林家乐想起那个射灯,自己跑了两天,都没有找到,会不会是根本没有这个灯,戴起记错了。
戴起抬起头来:“那个射灯吗?我记得以前在哪个画廊里见过的,这种灯应该是有的。大概比较稀少,你多跑几家看看。”
盛墨看着林家乐,知道他必定是跑了许多家都没有找到,才跟戴起这么说的:“起子,你就想不起来是在哪家画廊看到的?”
戴起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在北京看到的。”
盛墨:“……”
林家乐叹口气:“那我就多跑两家吧。既然戴老师见到过,那就一定是有的。”
戴起说:“哪天我陪你一起去找吧,我见过这灯,看到了容易认得出来。”
“好,谢谢戴老师。”
盛墨说:“要是我也有空,我给你们去当司机吧。”
戴起笑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明亮从阳台上看完风景回到屋里来:“盛老师,你这阳台冬天的时候外头可冷哦,十八楼,当北风吹,还真是挺冷的。”
盛墨点点头:“好在G市的冬天时间比较短,并且不那么冷,为了这一江的风景,我愿意忍受那几个月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