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哈士琦点头,心想也是,又变成一只快乐小狗开心地去拿碗筷。
“干饭了干饭了!”
“干饭狗,干饭魂,干饭狗就是狗上狗!”
“鸦鸦干饭了!”
哈士琦叫了沙发上的乌小鸦一声,乌小鸦抬头应“来了”,她神色上看起来似乎和往常一样,但果果给了她一颗无花果,她却没有立刻吃。
到底还是有些不开心。
就像窗外连绵不绝的雨。
苏青衣也发现了,没有提及不好的事,只像往常一样笑着开口。
“鸦鸦没食欲吗?”
“刚刚魏导送来了合同,上面约定了片酬,在你桌子上,要不要去看一下,说不定看完就有食欲了。”
乌小鸦好奇地歪头,走进自己的房间,果然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份合同,上面复杂的条款她看不懂,有苏青衣和工作室把关不会有问题。
但数字她还是认识的。
乌小鸦渐渐瞪圆了眼睛。
“好、好多钱……”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乌小鸦开心地变成乌小鸦在房间里乱飞,发出一阵兴奋的乌鸦叫,不小心碰到了吊兰,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还掉下来几根鸦毛。
她变回了人形,在连忙跑来的苏青衣无奈的目光中,摇了摇晕乎乎的头,不知道是被撞的还是乐晕的。
苏青衣一言难尽地开口,“鸦鸦别摇了……”脑浆都要摇匀了。
鸟类的颈椎可真好。
苏青衣预料的果然没错,乌小鸦看到自己的片酬,不好的情绪就一扫而空,瞬间满血复活,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要吃肉末茄子!”
乌小鸦开心地坐上了餐桌。
乌小鸦的情绪由阴转晴,客厅内氛围也活跃起来,恰好窗外的那阵突如其来的暴雨也停了,阳光洒在湿漉漉像镜子一样水面上,映出天边的彩虹。
果果站在窗边,将试图挤进来蹭饭的捕蝇草推了出去,看了看雨过天晴的天空,又看了看露出笑容的乌小鸦,微微思索,这好像有点太巧了。
“还不去吃饭?”
林一皮端着饭碗走过来推了推他,“再不去就没你的份了。”
果果坐到乌小鸦旁边,看着她说,“鸦鸦,你好像个天气预报。”
乌小鸦咬着茄子,“啊?”
果果说,“你生气了,天就打雷,你不开心了,天就下雨,你变开心了,就雨过天晴,你比天气预报还准。”
乌小鸦微微一愣,她看了看窗外的乌云散去、碧空如洗的天,后知后觉地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而且天雷还帮她劈虫呢。
“老天爷对我真好。”
乌小鸦感叹了一句,继续干饭。
饭后,哈士琦恋恋不舍地回去上岗,林一皮和果果留在苏青衣和乌小鸦的别墅里,边吃甜点边讨论拍摄的事。
乌小鸦看了看苏青衣手里的剧本,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疑惑地开口,“为什么我没有剧本?”
苏青衣看着剧本,眉头越皱越紧,听到乌小鸦的话,又看了看她单纯稚气的脸,心情复杂,“魏导说你可以不看剧本,到时候照着他说的做就好。”
这剧本属实不适合小孩子看,魏导憋了那么久,竟然憋出来一部惊悚片——还是母女自相残杀的惊悚片。
苏青衣相信魏导的创作水平,也相信他的导演水准,但她仍然觉得——
他是不是又在搞事儿???
“我这么轻松?”
乌小鸦惊喜地指着自己,“为什么就我不用看,因为我比较厉害吗?”
苏青衣:“……是的。”
“欧耶嘎嘎嘎!”
乌小鸦开心地去玩乐高。
林一皮用手肘碰了碰果果,“你也不用看,去玩积木吧。”
果果瞥了一眼五颜六色的积木,高傲地移开目光,“幼稚。”
“果果!”
乌小鸦将将几块绿色的积木和一块黄色的积木组合在一起,“你快看!我搭了棵一树,像不像你?”
果果看着那坨胡乱堆在一起的积木沉默了一下,违心地道:“像。”
乌小鸦:“你也快来玩!”
果果矜持且快速地过去了,“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我……”
“幼稚。”
林一皮收回目光。
苏青衣认真看剧本,又看了一眼她给魏导发消息后,魏导的回复。
魏导:【你就放心让鸦鸦演吧,我保证她拍完都不知道自己拍了啥!】
苏青衣:“……”
这话说得她更不放心了。
苏青衣很少对剧本提出质疑——会质疑的剧本不会签,签了之后不管是什么样的角色,正面还是方面,讨喜还是不讨喜,她都会尽全力去诠释。
就比如现在这一个。
剧本的名字叫做《向日葵》。
名字听起来挺阳光积极。
但实际内容一点都不。
这算是个双主角的剧本,她饰演的是主角之一——白兰。
白兰性格温婉怯懦,学历不高,在一个家政公司当清洁工,和丈夫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便当了家庭主妇。
丈夫是月薪过万的程序员,虽然脾气有些暴躁,总是高高在上,但对于性格温吞的白兰来说可以忍受,这样的家庭在周围人看来也算圆满。
邻居夸白兰是个贤惠的妻子。
也夸丈夫是个合格的丈夫。
直到丈夫被裁员下岗,开始酗酒,脾气越发暴戾,屡屡家暴白兰,在某个深夜,丈夫喝了酒,像野兽一样再次家暴白兰的时候,惊恐之下的白兰拿着剪刀,不小心扎进了丈夫的大动脉。
丈夫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抽搐,瞪大眼睛看着白兰,似乎在求救。
白兰除去一开始的怔愣之后,变得出奇的冷静,她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咽气,而后拿出自己做清洁工的时候用的清洁工具,有条不紊地清理了现场……
吵闹的家寂静下来了。
她做完这一切之后,疲惫地来到了女儿白葵的房间,紧紧抱住在床上熟睡的白葵,“妈妈只有你了……”
白葵睡眼朦胧,一脸茫然,但乖巧的她也抱住了满身清洁剂味儿的母亲,愣愣地回,“我也只有妈妈了……”
白兰将女儿抱得更紧。
次日,白兰和往常一样,做了丰盛的早餐,送女儿去上学,并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家里似乎除了少了一个颐指气使的酒鬼,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哦不,早上出了个小插曲,白葵在喂自己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小奶猫的时候,没有听见白兰叫她吃早餐。
于是白兰当着白葵的面,掐死了小奶猫,并温柔地对她说,“小葵,以后妈妈的话,你一定要认真听……”
白葵乖巧地应,“好。”
白兰很满意,她回到了工作岗位,女儿乖巧懂事,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她还谈了个温和老实的情人,精神上的阴翳似乎埋葬在了内心深处。
但她没想到的是,在那个血腥的深夜,女儿白葵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女儿亲眼看见了那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