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鹿便说:“已经同意了,在办理手续,妈妈说,在国外兴许安全点儿,在国内,太担惊受怕了。”
靳绅听了这话,觉得意有所指,但是他却反驳不出什么。从前妻子便觉得他就是那个最不安定的因素,如今出了事了,倒像是真的是因为自己了。
他掏出烟来,抽了一口,尴尬又郁闷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两人静坐了一阵,白鹿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靳绅赶紧叫住他,情急之下说:“淼淼,你这么小,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去照顾你,你觉得如何?”
他丢了工作的事情白鹿也从母亲口里听说了,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也是一片黯然,滋味复杂。
只是他没想到父亲居然今时今日还会找上门来说这样一番话。
他觉得这样子没意思透了,即便是如此,又能改变些什么呢?父亲的那些烂事他不愿意去管去想了,他已经想明白,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要好好活,不再为不值当的事情浪费人生。
他对靳绅说:“我也不小了,我自己可以,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吧。”
靳绅仿佛是没料到他会突然之间说出如此成熟的一番话来,愣住了,却没看见白鹿转身过后,就掉下来的眼泪。
九月份的时候,他便启程去了澳洲。
白絮和唐晨都来机场送他,叮嘱他一个人到了那边前往要注意身体,别省钱,好好学习。
白鹿本来以为自己走得了无牵挂的,但是却没想到站在安检门口,依旧是难过的哭了。惹得母亲的眼睛也湿润润的。
直到唐晨说:“让孩子去吧,终归是要走的,到了那边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接你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大小伙子了,该懂事了。”
白鹿点了点头,说:“谢谢叔叔,谢谢妈妈。”
便提上了行李,一个人走过了海关。
检查随身携带行李的时候,安检叫白鹿把电脑拿出来,再检查看看有没有带充电器雨伞。
白鹿手忙脚乱地一阵收拾,刚要把箱子提起来的时候,却先一步被从旁伸过来的一只手抢先了。
白鹿看上去,父亲却一切从简地什么也没带,他帮孩子提过了行李箱,非常自然地就说:“走吧。”
白鹿追上他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走?”
父亲却没直接回答,只是说:“我不放心,陪你去那边安顿下来。”
白鹿站在原地看着父亲走远了也没动。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然拒绝了他,但是他依然会来。
他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便小跑几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