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着,被楚迟思身上的淡香牵住了步调,一下快,一下慢,全落在她的手心之中。
指节拢着后颈,将她往回勾。
座位被“哐”得降到了最低,勉强能够让人平躺下来,本就有些狭小的空间里,距离更是被缩近的几乎交叠。
安全带勒着身体,像是皮带,也像是绳索,绕过白净的衬衫与肌肤,将那个人绑在座位上,绑在自己下方。
“唐梨,唐梨。”
衣领被安全带拽松了些许,一道窄窄的开口,溢满柔嫩的雪色。
双臂环过脖颈,楚迟思依偎在肩颈旁,鼻尖轻蹭着肌肤,热气吻上脉络,极轻地咬着:“不要生我的气。”
那吻太柔,太暖。
将唐梨的呼吸全扰乱了。
她了解楚迟思,楚迟思又何尝不了解她,两人本就是多年的伴侣,早就对彼此知根知底,永远也分不出真正的“胜负”来。
车内的暖气似乎高了些。
楚迟思微微弯着眉,眼角的笑意很淡,却无比柔软,唇瓣沾着一缕长发,被她舔入了唇齿之间。
“迟…迟思。”
唐梨想说什么,却被吻堵住了声音。
楚迟思仰头吻着她,吻着她的鼻尖与唇角,吻着她的面颊与脖颈,每个吻都细细碎碎的,总是一触即离。
踢掉了短靴的腿勾上来,环过她的后背,将她圈在怀里。膝盖抵着腰间的衣服,轻而缓地磨蹭了几下。
“唐梨,我觉得有点闷。”
楚迟思呢喃着,环着唐梨脖颈的一只手松了,搭上她的手腕,指尖探到袖口里,一下下描着她的皮肤。
唐梨的腕骨一下子绷紧,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哪怕她是处于高位的那个,却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楚迟思仰着头,那一段丝巾绕在颈上,随她的动作而漾开细微的光,半掩着一小段弧度漂亮的肌肤。
“帮我……”“拆开丝巾,好不好?”
于是,系在脖颈间的丝巾被拽下来,绕了几圈,绑住了楚迟思的手腕,虽然不紧,却也锁住她的动作。
楚迟思偏了偏头,面上笑意不减,她仰面躺在座椅的漆黑皮革上,衬得肌骨格外透白。
鲜明灿烂,宛如一幅画。
不知是谁按动了车里的开关,有一点音乐流淌了出来,是一首很安静的钢琴曲。
曲子里有阳光与水面,只要掷下一颗小石子,便能在原本平静无澜的水面,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指尖弹奏着雪白的琴键,并没有什么固定的规律,每一下都能压出声音,起初只是些微弱的水声,很快愈发泞淖。
那双手干净修长,骨节明晰,无论是握着刀柄,还是…的时候,都很漂亮。
原本抵在腰际的脚踝,被人攥着移到了肩上,然后又撞到了旁边的玻璃上,一下又一下,撞出些淡淡的红痕。
“唐,唐梨!”
楚迟思的声音有点颤,座位也就这么大,实在是被欺负得无处可去,有些快要受不住了。
钢琴曲稳稳当当地奏响着,深深浅浅地按着琴键,只压到最偏远的那一键,压得声调都变了变。
楚迟思勉力挣扎着,腕间的丝巾却仍旧绑着她,她紧攥着指尖,骨节有些微微泛白,脖颈猛地向后仰去。
“——”
胡闹时声音充盈着车厢,这时候的喉咙就全哑了,楚迟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细细地缓着气。
她眼角好红,长睫缀满水汽。
唐梨又有点馋了,她低头去吻那微红眼角,将湿润的指节抵上她的唇边,哑声哄着对方:“迟思?”
楚迟思有些失神,还没缓过气。
唇瓣依偎着指尖,轻探便含了进去,一节,两节,软舌被撩弄着,不禁溢出些细微的水声,愈发勾得心尖绵痒。
“唔……”
说不出话来。
指节被捂得暖热,而后抽了回来,掌心包裹着她的轮廓,只不过轻了些许,只是温存地轻点着平静的水面。
唐梨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濡湿的地方,一不小心重了,惹得楚迟思瞪了过来,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她腿骨。
唐梨心虚:“对不起。”
楚迟思抿了抿唇,说:“你过来。”
唐梨只会听她的话,乖顺地依偎过去,鼻尖贴着面侧,声音微哑:“嗯?”
“你好像…出差很久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32天,”楚迟思轻声说着,“都一个多月了。”
唐梨顿了顿,说:“嗯。”
“我当时还以为,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楚迟思缩了缩身子,声音愈轻,“接到要去星政的通知时,我其实是很开心的。”
唐梨抵着她额心,垂下了睫。
“是啊,我也很开心。”
唐梨一声不吭翘了班,买了好多好多楚迟思喜欢的东西,刚接到起飞通知的时候,人就已经等在星政的候机区了。
旁边人来来往往,就看着某少将一身严肃正装,抱着个粉色的大熊,身旁一堆乱七八糟的礼物,面无表情,神色冷峻地搁那儿站了大半天。
那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干什么啊。”
楚迟思扑哧笑了,眉睫弯弯的,还挂着点方才涌出的水汽:“你往家里塞的装饰品还不够多吗,都摆不下了。”
唐梨耸耸肩:“多多益善。”
“都是唐弈棋那个家伙,”唐梨一提起某人就没什么好气,愤愤地说道,“我非得向她提交辞职报告不可。”
楚迟思摇摇头:“你这是少将星衔,和我的性质不一样,哪有说辞职就能辞职的。”
唐梨说:“这可说不准,要是我又在星政闹腾,把她办公室拆个七回八回——她说不定就同意了。”
楚迟思失笑:“你真是……”
车厢很狭窄,只能容下两个人,只能容下她们交融的呼吸与心跳,那些柔柔的说话声织在一起,无比温暖。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压了下来,因为再怎么说都没有意义,都只是往无法愈合的伤口上撒盐。
楚迟思靠着车窗,拨弄着唐梨的衣领,那一枚小扣子被她掂在手心,晃晃悠悠转了几圈,然后解了开来。
“唐梨……”
唐梨,我好想你。
她低声念着,话语缠绕在舌尖,有些字漏了出去,有些字却被藏了起来,藏得很深很深,可能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不想说的话,可以用吻来代替】
这是唐梨之前说过的话,她们结婚这么多年,将这句话践行了无数次,而这次也不例外。
后背贴上车窗,蝴蝶骨收拢着,绷得极紧。热气在玻璃上蒙蒙起了雾,又被滴下的汗滑出了一道水痕。
挣扎着,吞没着。
沉沦。
楚迟思挨在肩膀上,声音早就喊得哑了,融化成急促的呼吸声,一下下拂过肌肤,咬上她的锁骨。
不疼,只是有一点麻。
濡湿的长发散在身上,于白色画布上勾勒出数道墨痕,被唐梨轻柔地抚开,露出一小截盈着水红的后颈。
楚迟思呼吸一促:“唔!”
齿贝划开了那层薄薄的肌肤,后颈腺体暴…露在空气中,殷红的一小点,似熟透了的红果子,诱着人去采撷。
红果被咬破了皮,清甜的汁水便溢出来。细雪淡香充盈了车内的空气,分明是极冷,极清冷的香气,却因为她而染上了温度。
alpha信息素缓慢地灌进去,直将整个酒杯都填满,她的香气缠绕着舌尖,如花蜜一般。
甜得让人醉意朦胧。
。
傍晚的天色有些黯淡,乌云沉沉压在远处,将明亮的夕光都压入海平面底下。
唐梨那堆买来的东西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把车里清理得干干净净,还喷了点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