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岚拉了拉许明漪的衣服,凑近她耳边悄声问:“里面的人是谁啊?是你们公司的员工?”
许明漪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拉住黎岚的手,带她离开了楼梯间外面,直接回了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黎岚察觉到许明漪脸色很差,等进了办公室门关上后,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刚刚那两个人不会是你认识的人吧?”说完顿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说,“大公司里,有那么一两个员工搞婚外情很正常,这种事你当上司的也没办法管……”
许明漪拿起茶几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大口想给自己降降火,喝完水一脸抱歉地看着黎岚说:“黎岚,我忽然有点要紧事要处理,今天要不先到这儿吧,改天我请你吃饭。另外,刚刚你听到的那些话,还请你不要说出去,可以吗?”
黎岚猜刚才楼上那两人可能和许明漪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她听到他们的对话才会那么生气,这时候她一个外人在旁也没什么帮助,便说:“行,那我今天先回去了,你自己也注意些,别为不值得的人气伤了身体。”
许明漪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理解。”
黎岚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等她一走,许明漪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欧阳骞。
嘟嘟两声过后,电话接通了。
许明漪语气冷若冰霜地说:“欧阳骞,限你五分钟内到我办公室。”
欧阳骞还不知道自己的奸情已经败露了,对许明漪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还有些不满,“什么事啊你这么着急?”
许明漪无声冷笑,不答反问:“你刚刚在22楼的楼梯间里和某人都干了什么?”
欧阳骞的声音立刻变得心虚了起来,匆匆说完一句“我马上过来”,就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欧阳骞推开了许明漪办公室的门,进门先把门关上反锁,然后朝在沙发上坐着的许明漪走过去,一脸仓皇失措地说:“明漪,你听我跟你解释——”
许明漪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啪”地一下放在茶几上,面无表情地打断欧阳骞,“你最应该解释的人是你的老婆,而不是我。欧阳骞,你之前和我发誓说和你丁笑没有关系,结果现在你俩连孩子都搞出来了,你这么做对得起甘静吗?你对得起她这么多年对你的付出吗?你还能算是个人吗?”
欧阳骞立即双手合十在许明漪面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忏悔状,“是是是,我不是人,我混蛋!我也是一时被鬼迷心窍,明漪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要想过离婚,离开甘静,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这事,能不能拜托你先别告诉她?”
许明漪蹙眉,“你还不准备对甘静说实话,难道是想瞒她一辈子?”
欧阳骞解释道:“我以后肯定会跟她坦白认错,可现在公司正在关键时候,如果这时候她知道了我出.轨要和我离婚,那我们公司和启星的合作肯定就全完了,你也不想公司遭受损失吧?”
许明漪用力闭了下眼,再看欧阳骞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讥讽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脑子里想的,居然还是只有公司的利益?我真是蠢到家了以前才会相信你的鬼话,相信你真是无辜的,甚至还被你利用,成了替你掩盖你和丁笑奸情的帮凶!”
“那你想怎么样!”欧阳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抱住头,语气似乎十分痛苦地说,“明漪,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忘了你当初你进这行还是我带的你?我说这些也并不是想挟恩图报,可你难道一定要看我妻离子散,看明欧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上市,你才觉得满意吗?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它也是你一手创办的,这些年你为它付出了多少你也不在乎了?明漪,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分不清轻重的对不对?”
欧阳骞一边说,一边慢慢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像一条毒蛇窥伺着她内心深处,一字一句都准确地戳在许明漪的命门上。
许明漪望着眼前这个让她感觉无比陌生的欧阳骞,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出来,蔓延至全身。
她曾经见证过欧阳骞和甘静相濡以沫的爱情,以为他们会相爱到白头,可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欧阳骞就完全变了个人,究竟是什么让欧阳骞变成了现在这样?
欧阳骞暗暗观察着许明漪的神色,知道她沉默就是犹豫了,立即趁热打铁继续劝说:“明漪,这次是我不好,等公司将来上了市,我一定会好好跟甘静解释跟她认错,任打任骂,绝无二话。至于丁笑那边,我也会尽快处理好,我要是再和她有来往,就让我不得好死!明漪,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许明漪不想再看见欧阳骞这张让她几欲作呕的脸,偏过头咬咬牙说:“欧阳骞,请你立刻从我的办公室里滚出去。”
欧阳骞忙不迭地站起来,“好好好,我滚,马上滚!明漪,你好好冷静一下,想想我的话说的对不对,不管什么时候,咱们都得以公司的利益为先,对吧?”
欧阳骞离开了,许明漪虽然把他痛骂了一通,却一点儿都不觉得解气。
如欧阳骞所说,她刚刚的确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所以在认出来楼梯间里的人是欧阳骞和丁笑后,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进去撞破两人的奸情,而是先带黎岚离开。
因为如果被黎岚知道欧阳骞出轨,知道了明欧的董事长随时有可能会离婚,启星资本又怎么可能对明欧进行投资。
这么多年,为了明欧她耗费了无数心血精力,已经习惯了把明欧的利益摆在第一位。
欧阳骞也正是抓住了她这点心理,才会有恃无恐。
许明漪在对欧阳骞出轨感到愤怒的同时,也鄙夷自己的懦弱自私,做不到放弃得之不易的所有,去告诉甘静欧阳骞出.轨的真相。
许明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呆呆地靠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直到外面夜幕降临,公司的员工已经差不多都离开了,她才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习惯性地去找手机,拿起来一看,屏幕上面全是游镌打过来的未接来电。
从五点下班就开始打,现在六点半,十五个未接来电。
估计她再继续失联一会儿,他就要满世界去找她了。
一愣神的功夫,游镌的电话又来了,许明漪连忙按了接听。
“喂?”
游镌语气仓皇,“你现在在哪儿?怎么打了你这么多个电话也不接?”
“抱歉,手机不小心调静音了,才看见你打电话给我。”
游镌在电话里松了一口,“我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什么,你又不理我了。”
显然是许明漪上回手机关机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许明漪闻言,鼻头不由一酸,雾气浸湿墨睫,喉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
游镌察觉到许明漪异常的沉默,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许明漪动了一下坐得僵硬的身体,撩开几缕松散下来,覆盖在脸上的头发,吸了一下鼻子,声音闷闷地说:“游镌,我想喝酒,你带我去吧。”
“等我,”游镌低沉醇厚的嗓音里,莫名带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简洁却有力,“很快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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