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志军有些发愣,似乎不太明白眼前的境况。
“老姜,坐,喝喝我泡的茶。”杨锐就在大茶几上,将木质的茶台给摆开了。
姜志军送的礼物,自然也是很有些水准的。正品红木的茶台,约莫一米多长的样子,泛着漂亮的枣红色。如今的红木也是不便宜的,虽然各地仍然有不少,但是采伐的也很厉害了,最重要的是,运输成本昂贵。
当然,所谓的昂贵和后世是不能比的。
纯红木制品的茶台,放在30年后,售价或许能到数万元甚至更多,但在86年的当下,也就是几百元的水平,这还得加上层层渠道吃掉的利润。
茶台之上,是一套景德镇的瓷器。
景德镇的瓷器历来都不便宜,用来送礼,自然很拿得出手。
尽管如此,人刚走就拆礼物,而且还拆的如此理直气壮,实在是超过了姜志军的理解。
他傻傻的坐到了杨锐的对面,就挨着胡池,小心翼翼的打了个招呼,再捧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泡的怎么样?”杨锐问。
“挺好。”姜志军能说什么呢。
杨锐却是一笑,道:“不是我泡的好,是你送的茶好。”
“几饼普洱,不值什么钱。”姜志军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送的一套茶器很是沉重,价值亦是不菲,相应的,也就降低了茶叶的投入,毕竟只是送人,并不是给自己置办,所以买了不太受欢迎的普洱茶。
比起昂贵的龙井冒尖等绿茶,普洱还要排在红茶后面,许多人如今甚至都没有听过。
原本作为一件礼物,送出普洱也算是合适。
只是面对面的坐下来,看着对方赞扬自己送的茶叶,姜志军的脸皮就厚不起来了。
杨锐确实满意的不得了,给姜志军斟茶后,道:“我刚才和胡主任交流,听说你拿的这个普洱有十几年了。”
姜志军更加羞愧不已,道:“确实是只有十几年,本来是给香港和东南亚那边的贸易茶,仓库里存剩下的,朋友赠送给我,我也就拿过来了。杨主任要是喜欢,我那边还有三四十年的老茶,赶明儿给您送过来。”
“有三四十年的?”杨锐的眼睛亮了起来。比起单纯的钞票,这样的享用品,倒是非常的合他胃口。
至于会喝不会喝的问题,谁也不是生下来就学着喝茶的,总有一个过程嘛。
不过,再会喝茶的人,又能喝多少三四十年的老茶呢?
放到10年以后,三十年的普洱茶,卖价两三千一饼都是批发的友情价,若是88青之类的明星款,两三万都属于平价销售。四十年的茶叶更是市面上鲜见,偶尔出现也以假货居多。
可以说,三十年以上的普洱,就算是有钱人,也不见得就一定能买到真货。
杨锐手里的现金多的要命,而且有诺贝尔奖的奖金打底,又有之前做g蛋白偶联受体的贷款事件,他拿钱买茶,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
这是有趣又赚钱的事情,杨锐自然是兴趣盎然。
姜志军却是完全不理解杨锐的态度,笑笑道:“四十年的老茶是不多了,但还是有的,那时候主要是沱茶,口味类似。我比较熟悉广州茶厂和昆明茶厂,像是昆明茶厂的话,它前身是39建厂的复兴茶厂,民国的政治经济部办的中国茶叶公司给弄的。当然,那时候的库存基本没有留下来的了,但解放前后生产的,有封存的一些,还有来不及移走藏起来的,还有当年的老贸易存下来的,还是有的。”
“贵不贵?能弄多少?”杨锐继续追问。
姜志军奇怪的看杨锐一眼,道:“您要是喝的话,弄个十饼八饼的不难,我给昆明茶厂的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诺贝尔奖获得者杨锐同志要喝他们的茶,老陈明天就得赶过来。”
“白给的不要,我想自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