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儿,怎么了,看你前两天还挺开心的样子。”郝乐枫端着搪瓷缸,坐到了景语兰对面,八卦的看着她。
景语兰和郝乐枫是真闺蜜,而且,郝乐枫还见过杨锐,知道两人的关系,因此,景语兰立即倾诉道:“办公室里的马姐一定要我去相亲,肖彩莲也是,说要给我介绍对象,还拿了照片来。”
郝乐枫险些笑出声:“拿照片的才是傻子,谁能比杨锐好看。”
“嘘……”景语兰摆摆手,小声道:“杨锐都没毕业,我不想让人知道。”
说着,景语兰的脸颊红了红。
严格来说,她现在还是老师,杨锐还是学生,虽然不在一个学校,却总是免不了要被议论。
郝乐枫理解的点点头,又促狭的笑笑,说:“杨锐明年就毕业了。”
景语兰用小拳头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别胡说。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要去相亲。”
“谁让你有单独的办公室不用,一定要和其他老师们挤一个办公室。”郝乐枫有点幸灾乐祸。
“你在学校也看到了,那么多老师回来,都没有办公地点,之前的办公条件更差,我一个人用独立办公室,开始还可以说是临时安排,总不能一直用下去。”景语兰说的很是无奈。
事实也是如此,自8o年代初开始的各种平反工作,将许多下放到地方、农村和牛棚的干部给送回了原单位,而十多年未曾建设的政府单位,立即面临着办公和居住条件不足的问题。
景语兰初到北师大的时候,因为景存诚的关系,得到了特别优待,以至于得到了单独的办公室,乃至于个人可用的录音设备。
但是,同事之间的比较和议论,并不会因为景存诚的存在而消失,随着越来越多的返城教师的归来,景语兰面临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了。要知道,这些年返程的教师,即使没有太大的权力,老资格是必然的,景语兰年纪轻轻就独得一间办公室,也就很难坚持下去了。
在短暂的适应期后,景语兰提出了归还实验室,“与民同乐”的要求,学校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实在是压力太大,能多一间房都是好的。
不过,郝乐枫却是不同意景语兰的做法,撇撇嘴道:“谁说不能用下去的,你在学校都没有宿舍了,你可以要求说,将自己的办公室当做宿舍呀,办公楼里不就是有这样的,不光自己住了,老婆孩子都能住,拉一张帘子,白天是办公室,晚上就是自己家,这还是艰苦朴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