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奇伟只是记者,非《旧金山纪事报》的拥有者,因此,他所能做的,就是采访和了解事件,并且尽量将之以文章的形式还原。
杨锐提供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素材,而梅奇伟的采访,则让这份素材变的生动起来。
事实上,梅奇伟并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获得如此多的素材。
抗心律治疗是近些年大行其道的概念。
一直以来,心脏病都是非常复杂且令人沮丧的疾病。
它不是一种慢性病,而是一系列的病症的综合体,而它的影响范围,几乎遍布全体人类——只要一个人活的足够久,他的心脏或多或少的都会出现问题。
没有人希望自己最重要的零件出现问题,尤其是那些身体机能尚未完全衰退的病人,更是被心脏病折磨的寿命大减,医生和医药公司都致力于寻找一种药物,能够缓解这种状况。
在这个人类已然登上了月球的年代里,似乎理所应当的有这样一种药物出现。
抗心律药物伴随着抗心律理论应用而生。
当梅奇伟在旧金山当地进行采访的时候,他见到了数以千计的抗心律药物的服用者,许多人都表现出了相当的乐观。
毕竟,他们正在服用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药物,大部分人也都接受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条件,哪怕是非常严重的疾病的患者,在旧金山纪念医院等医疗机构,也能够得到很好的照顾。
病人的家属也认为,他们的亲友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只看表面,梅奇伟也是这样认为的。
然后,基于杨锐的判断,梅奇伟做了一件事。
他请旧金山本地的调查公司,对律博定在数家医院的使用,进行了调查,并且统计了死亡数字。
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服用律博定的患者,死亡率显著高于未服用律博定的患者——由于并不是全面性的调查,调查公司的资质也?足以分辨医疗死亡和正常死亡的区别,这样的调查结果,是不具有法律和学术上的意义的。
但这已经足够梅奇伟,来撰写一篇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