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们开始第十?,《转录起始复合物的组装》。本节课是本章的第一部分,目的是归纳出用于定位dna结合蛋白在dna分子上的结合位点的各种技术。”杨锐夹着本子进到清华的大教室里,一刻不停的就开始了讲课。
他现在已经将《基因组学》大部分写完,正是最后总结完善的紧张时刻,所以,上课时间都是争分夺秒,一点都不浪费进度,以期得到有价值的反馈。
清华的师生们也熟悉了杨锐的做法,早早的坐在教室里等着他开始。
这里面,老师的数量远远比学生多的多,也要积极的多。
事实上,杨锐的《基因组学》上到现在,绝大多数的学生已经听不懂了,反而是老师们来听,感觉很好。
不过,听不懂并不代表就能不仔细听课了。事实上,学生们不仅要仔细听课,而且要比以前更仔细才行,毕竟,周围镇守的老师,一个个都是厉害人物,要是被他们挑出错来,接下来的几年大学生活,是一定不美妙的,而课程结束之后的考试,更是令学生们恐惧万分。
学渣式的恐惧,从来都无法干扰一堂课的进程。
清华方面也不觉得让这些学生听杨锐的课程浪费时间。大师授课的事不是每天都有的——就算没有什么奖项到手,但光是《自然》和《细胞》的长篇论文,就足够无限拔高杨锐的身份了——就算听不懂,得到的东西也比消耗的时间值钱。再者说,如果满教室的老师,一个学生都没有,那也不像一回事,若是让人联想到北大学生给清华老师授课这样的句段,清华生物系的脸面也是要丢掉的。
另一方面,在座的学生里还真有听懂的。
很明显,为了听懂杨锐的《基因组学》,几位同学是付出了极大的辛苦的,看他们的笔记厚度都比其他学生厚一倍以上,上课的专注度更不用说,课后作业经常有将一个笔记本用完的架势。
这种学霸中的学霸,就是杨锐看到了,有时候也会心惊胆战,心中揣测,若是施一公仍然在清华读书的话,最多也就是这样的水准吧。
不过,杨锐本来就不指望走个人路线,心惊胆战归心惊胆战,嫉妒远谈不上,各人自有际遇。科研这种东西也是讲积累的,多少学霸学阀级的人物都是五六十岁甚至七八十岁了,仍然在科研一线工作,而且产出颇丰,他们能做出成果来自然免不了助手的贡献,但经验的因素依旧是重中之重。
杨锐现在就站在生物学的前线,尤其是基因领域的前线,在这块领地上,其他人还没搞清楚季节变化呢,他就已经栽种了好几季的稻子,甚至连水库肥料都搞好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别人想纯靠聪明种出更高的产量,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还不如靠天吃饭背语录靠谱一点。
杨锐也不在乎谈论自己的经验,《基因组学》对基因学的意义,就像是节气对农业生产的意义一样,它极其重要,但只知道节气是种不出粮食来的,依然免不了汗水和付出。
归根结底,这种东西不是用来藏私的。
但不管怎么样,一个教室的人听节气听的是如痴如醉,而且,二十四节气听到第十个,正是听的爽的时间,教室内的气氛也是极好。
好为人师乃人类本性,杨锐其实上课也上的挺爽的,等铃声响起的时候,杨锐还拖堂了两分钟,才挥挥手说:“下课。”
话音落地,杨锐竟然有点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