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强又道:“他们还给配车。”
真老爷子讶然看向李文强:“没看出来,你是个经理吧。”
李文强笑着摇头:“我就是搞研究的,和经理没关系。”
“大学教授?”
“还不是教授。”
“不是教授,人家都愿意请你哦,不容易呐,我们有个邻居的亲戚,可是教授来着,现在涨钱了,每个月也就一百块多一点,比做工人的好不到哪里去,你说工人一个月都有几十一百块的,读书读到教授,有不有用?”
做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种痛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李文强只好用传统止疼药,笑说:“工作环境不一样嘛,总归不用流大汗出大力。”
“工人懂点技术的,也不用出力流汗了,我孙子十五六岁做小工,现在才二十岁就做了大工,拿的也不少了。”老大爷习惯性的开始了炫孙。
李文强一阵牙酸,赶紧结束了对话,心里反而变的轻松起来,暗道:我读了十几年书,鲤鱼跳龙门,可不是为了这百十块钱工资,最起码,我要有公爵王坐。
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一半分钟也不一定有路过的车辆,李文强突然涌起了强烈的信念: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尔。
他本人就是工人家庭出身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工厂里跳出来。
现在再回头看工厂,淳朴归淳朴,屁事儿也是无限的多,尤其是一些效益不好的工厂,骄傲的工人阶级甚至连农民都比不上,某些厂,还有在工厂的花园里种菜的。
两万块和公爵王,是一个工人做一辈子也拼搏不来的,李文强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价值,转而,又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除了杨锐,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的看重过他。
当然,李文强身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拥有两万元,或者拥有公爵王的人。
“要是杨锐的年纪再大点就好了。”李文强不止一次的这样想。
年纪大不代表水平高,但年纪大了以后,许多事都办起来方便了,特别是杨锐尚未毕业,让未来平添无数的变数。
至于学术方面,对国内的学者们来说,cell就足够高了,40岁或者50岁发表一篇cell,那都是足慰平生的好事。
李文强满脑子激烈斗争,回到招待所,习惯性的提笔写字,想想却决定打电话。
然而,电话是不好随便打的,电话费那么贵,怎么好想到哪里说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