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重复的学生和家长,因此会松一口气,而报考志愿重复比较多的学生和家长,就不得不面临谁改志愿的问题了。
一中的改两个志愿,就要二中的劝人改志愿,二中的改了志愿,就要劝西堡中学改几个志愿,省招办所谓的待价而沽,讨价还价,就来自于此。
更麻烦的是,他们的讨论仍然不是最后答案,过两天,溪县的校长们还要去南湖地区,与其他县中来人再谈一遍,接着是去平江,继续谈志愿。
可以说,接下去的一个半月,直到高考结束,估分结束,报考结束,谈志愿才会真正结束。
省招办对学校间的此等行为是深恶痛绝,而且严防死守,临近高考的时候,不止是开会的时候要阻止,平时发现了也会专门制止,认为此等行为,妨碍了他们的权力。
当然,冠冕堂皇的话还是有的,比如说:希望广大考生在选报志愿时服从国家的需要,正确处理个人爱好、志趣和国家需要的关系,把自己的理想融于祖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赵丹年们的策略是借体检之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高考前的体检是大事,虽然总体来说,大部分学生都能通过,但就个体而言,没有通过却是大灾难。
对这种活动,各个学校的领导和老师都是要陪同的。
省招办对此不仅不能阻止,还得鼓励,归根结底,他们终究不是直管部门,而学校领导的官帽子,却被升学率给卡的紧紧地。
而在体检的日子里,赵丹年们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商量着报考的问题,杨锐们也遇到了自己的问题。
“怎么样,来我们学校吧,只要你志愿填写我们学校,我保证,过线就能录。”穿着皮夹克的招生老师,像是车站里揽客的黑车司机似的,满脸的横肉又挂着温柔的笑。
手里拿着体检表的杨锐呆呆的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问:“过线就能录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只要分数达到我们学校的最低控制线,我们学校就录取你,不管你们省有没有名额,会不会有人分数更高。当然,你考的越高越好,我们南京工学院还有奖学金制度,另外,我们是国家首批获得学士、硕士和博士授予权的学校,你学的好,以后读硕士,读博士都容易,我听说你去年就有写论文是吗?这是好事啊,你到我们学校继续深造,以后出国也有机会。”南京工学院的招生老师搂着杨锐的肩膀,和他很熟的样子。
杨锐是彻底懵了,不是说现在的大学生金贵吗?怎么大学的招生老师就这么寒碜,简直是抢人的驾驶了。
还好卢老师始终注意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第一时间过来,挡在前面,笑说:“我是杨锐的班主任,您是?”
“我是南京工学院招生办的,鄙人王皓,白告皓,你叫我王老师就行了,您怎么称呼。”
“姓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