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大华实业开始向全国大中型造船厂,发出邀请函和公函,邀请他们参观大华船业,或者直接商讨劳务合作的可能。
闫学灿得了苏城的指示,就从本埠开始,一家家的跑下去。
中远船务是已经拒绝了的,江南造船厂的态度也非常明确,渤海船舶重工同样如此……大连船舶重工,天津新港船舶重工,青岛北海船舶重工,每家的态度都很好,但说起合作,仍然是拒绝。
闫学灿则将价格一次次的提高,很快就涨到了工人薪水的4倍。
这笔钱是开给船厂的,工人若是到大华船业来工作,本身的薪水和奖金还要大华船业来开。
以通行原则,大华的人力成本要超过工人薪水的6倍。此等条件,可以说是优渥的不能再优渥了。
闫学灿受着冷眼的同时,也为苏城开出的价格咋舌。
然而,回复的公函,仍然是各种拒绝。
虽然有所预料,闫学灿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中途回到大华总部汇报,闫学灿的脸是又黑又臭,一说到劳务合作的事就来气,道:“这些人都疯了。咱们又是掏钱,又是给条件,我手里还拿着大笔的配件订单,他们连谈都不谈,竟然回答我业务繁忙,没有精力……就现在的年景,船厂能有六成开工率的都算强的了,有什么业务繁忙的?我去青岛的时候,那副总陪我喝了两天啤酒,肚子都喝大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可忙的……”
他站在会议室里,前面是十几名大华高管,后面是烟波浩渺的湖水,还颇有点凄凉的模样。
钟志根呵呵的笑了:“小闫辛苦了。其实也不怪他们。咱们国内的造船厂,上面的婆婆凶狠呐。中船重工和远洋集团,哪有一个是好说话的,而且,工业部门的控制能力也比较强,说一不二。”
“至少谈一下嘛。”
“让他们自己做lng船,那是要他们的命,但要是有免费的股份可拿,拿不到也是要他们的命。所以,除非是谈股份转让,他们肯定都是抽调不出人手的。”
会议室里发出轻轻的笑声,调笑央企从来都很有趣。
“想是这么想的,但我觉得,咱们给的条件也够好了,就没有哪个船厂设身处地的为我们想一下?”闫学灿毕竟年轻,明知是傻话,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然后自我解嘲的道:“我到各家船厂去谈判的时候,还真怕他们答应下来了。那样的话,咱们的人力成本估计是东南亚最高了。新加坡的船厂人工,也就是这么多。”
总的策略是钟志根定的,所以他笑了笑说道:“船厂再大,和集团本身也是不一样的。船厂谈下的劳务合同,那是船厂的盈利,最多上缴一部分利润到总部,股份转让可是摇钱树,是集团的政绩。哪家船厂现在要是单独签约了,那就是不顾大局,所以,条件的好坏是次要的,什么条件都比不上干股。”
以两家正部级央企的资质,用地皮和人力入股,差不多就等于白拿股份了。
哪怕两家各得20的股份,那也是价值上亿美元的好处,更别说未来源源不断的现金流了。
有着这样的心思,一年千万人民币的报酬,对两大央企就算不上什么诱惑了。甚至,两大集团还特意派人,到各大船厂去监督,将任何的合作苗头都压下去。
闫学灿吃的闭门羹,从开始就是注定的。
苏城也安慰了他两句,然后道:“剩下的船厂也要跑到,咱们估计没有哪个船厂愿意合作,但还是要进一步的确认。假如各家有资质的船厂,都不愿帮忙,咱们再按步骤来。”
闫学灿答应了下来。
苏城的目光转向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