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耗子往往通过输油管道来偷油,一种是肆无忌惮型的。开着油罐车,凿开管道。一次性偷上好几吨。另有一种是小打小闹型的,他们在输油管下方挖坑,再钻出很小的眼,然后慢慢收集原油以出售。
无论哪种方式,偷油人都不会在乎原油泄漏,更不在乎输油管损坏。前者污染环境,后者则可能产生数百万乃至过亿元的修理费。
油田为此买单所花费的钱,远比他们赚到的多的多。
所以,与其说油耗子是在偷油,不如说他们是在烧油。其行为,与偷电线的贼毫无两样。唯一的区别是,油田多年以来形成的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偷油不再是简单的犯罪,更像是“靠山吃山,靠油吃油”的具体表现。
在新疆、大庆等地区的油田,就没有胜利油田大肆偷油的行径。
苏城眯起了眼睛,又想:既然不准备用温度感应器赚钱,那专利什么的似乎就不用考虑了。油田是最终使用者,估计林书记也不愿意主动给老外付专利费吧,如此一来,就少了一个步骤,只需要搞到温度感应器的图纸,再找到代工厂和安装公司就行了。
他边想边开车,瞿国达的脸已经开始向青色转变,最终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安排。
车停。
苏城推门下车,说“我去打两个电话。”
瞿国达连滚带爬的出了雪铁龙,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苏城走进电信局,要求拨打国际长途,外面已经围上了一圈人。
1988年的山|东,人们见到最多的,要么是硬朗敦实的苏系血统车,要么是有棱有角的日系血统车,何曾见到过法国式的时尚前卫。
油田领导们仍在坐皇冠,苏城开的就是第一辆雪铁龙cx,人们看它自动升降,就像是看直升飞机一样。
苏城的越洋电话,打给了乔治。这位给了他第一桶金的老外,身在联合化工,对电子产业应当是熟悉的。
他也不说要大面积应用,只说需要“温度感应器”的图纸。这种火柴盒大小的玩意,又能有多复杂。
乔治一口答应下来,又扯了两句闲话,才将电话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