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想用景牧,但是也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而置之不理的道理。
景牧望着程筠墨关切的眼神,即便心里十分明白她如今给这样的眼神给他。
不过是源于她的教养罢了。
可即便是这样,景牧却仍然无条件的把自己困在这一瞬的温柔里。
真的是……好久……好久没有人对着他露出关切的眼神了。
“程筠墨,程柰家主对我有教养之恩,所以你信我!”
“我一定尽我所能护住你。”景牧眼神坚定的道。
他一定会让程筠墨平平安安的离开北疆,只要程筠墨离开北疆。
那即便玉家再想害程筠墨,也要顾及着程家。
没有北狄做掩护,即便是没有他从中作梗,玉家想要在杀了程筠墨之后,全身而退。
亦是是痴心妄想!
“我能相信你吗?”程筠墨望着拉住自己的景牧,不知作何感想的道:“景牧大人。”
“能。”景牧低低的道。
像是在回答程筠墨的问题,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好。”
程筠墨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大约今天她真的是想家了。
所以有些或许感性了。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会来了。
“那你明天就到军营吧。”程筠墨淡淡的道。
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满。
不知道是对眼下这番状况的不满,还是对自己的不满。
景牧愣愣的松开了手,在程筠墨离开之后,突然捂住脸,似笑似哭的低低的笑出了声。
看着满是泪水的双手,景牧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让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下来。
景牧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把不孤吓了一跳:“公子,您怎么了?”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以及景牧默默的从不孤身旁而过。
像是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公子,您怎么了?您可别吓不孤啊?您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了?”不孤十分担忧的追了上去。
他在他家公子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何时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过。
他家公子只不过是出去了大半天,又是在深夜回来。
这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竟把他家公子折腾成这副模样?
带着十分担忧的心情,不孤将洗漱要用的东西,端进了景牧的房里。
却发现他家公子已经上床歇息了。
景牧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累……
只想就这么沉沉的睡过去,再也不用醒过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自己快要死的感觉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明明知道自己会给程筠墨带去什么。
却还是没有忍不住不去招惹她。
他可真是……
他可真是……他为什么不能在理智一些?
他今天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
又为什么要对程筠墨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