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跟着他的人,也管不了陈杰能不能做到了,唯有当作确实如此。事实上,对于这些终年在码头上讨生活的汉子们来说,烧埋费或许是他们唯一见到银子的时候。
每年的码头械斗都要死人,每年的码头械斗都要推人出来代死,听着身边弩箭‘射’入人体的声音,大家也有了基本的觉悟。
陈杰死命的挥舞着短剑狼奔豕突,后方的‘射’手也不甘示弱,三套弓弩连环‘射’出,至少有十多人中箭,京城礼院‘门’前,竟然好像是北地战场一般,鲜血满地,伤者狼藉。
原本守在‘门’口的大爷兵,不是扔了装样子的武器,就是被挡在人群外进不来,倒是有人想去先将街头的弓箭手撞下来,可惜人手不够,面对一群‘蒙’面壮汉,只在外面耍些‘花’
,作势御敌奋战的同时,等候援兵。
至于对方布置在外的大队人马,不是被阿‘毛’带人拦了下来,就是如‘蒙’大‘蒙’二一样,在外面‘乱’闯,不过这使得陈杰不敢真的从人群中冲出去,还要左闪右躲的当弓箭靶子。
……
“驴子”套着一身礼学生的长衫,溜着二城‘门’别别扭扭的走着,他最近穿惯了短打小衫,对于数年前的装扮却是一点亲切感都没有。
偶尔路过的先生们,大都优哉游哉的,冷天摇扇,腰间佩剑,间或看向“驴子”的眼光,和看驴子别无二致,要论生活之轻松写意,还是以读书人为最,真有了官身,反而不得清闲。
驴子对周围的宅子啧啧赞叹,顺着房子一路寻去,待找到程允祥的宅邸的时候,乡试已经基本结束。
朱红‘色’的大‘门’他迟了一下,不等敲‘门’,就有‘门’政自己走了出来。
吏部主事这个职位,看宫剧只觉得小杂鱼一只,可就是这样的杂鱼,对于大夏朝的绝大多数官员来说,都是一生难以越过的高峰,每天到了晚上的时候,程允祥的‘门’前照样宾客满‘门’。
‘门’政见驴子上没有官服,又未带人手,故而只将头探出来问道:“你找谁?”
“我找程允祥大人,有事禀报。”驴子仅仅长了张长脸,抱拳行礼间也看不出异常来。
听是来找自家主人的,‘门’政也不敢轻易怠慢,从房中走出就问了起来。
两个人刚说句,又听有人在身后粗着嗓子问道:“程晋州的二伯家是不是在这里?”
声音一听很不讨喜,‘门’政丢下驴子,冷着脸转了过去,却惊讶的发现说话的人飘在半空中。
“星术士——”‘门’政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咬掉,脸也由冷转热再发红,弯下腰道:“这里的确是程家,不过主家是吏部主事程允祥。”
大夏的避讳没有那么麻烦,直呼其名也算是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