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程允安先生唯一的小妾,还是程母的陪嫁丫头,在这一点上,除了程母的手段高明,更多的恐怕还是程允安阁下的自制力超强。
当然,最让程晋州不满的地方,则是程允安对儿子不够关心——作为本城文官首领之一,程允安的文化水平毋庸置疑,可他却连最基本的考察课业,都不能保证持续,更别说认真教导,病秧子程的学业落后于他人,他多多少少也是要负上一些责任的,害的今时今日,程大博士还要从头学起。更重要的是,作为知府的儿子,却没有多少狐假虎威的机会,是穿越众难以忍受的。
今天的程允安显的越发沉稳,看见程晋州,微微一点头,只说道:“对答时要简练,不要左顾右盼,知道吗?”
完全是教训的语气,程晋州不满的“恩”了一声,没什么兴趣与他打擂台。
见程父没有其他的话了,程母笑呵呵的拉着程晋州的手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说着,还是程允安领头,三个人一起坐上一部四轮马车,其小妾则跟着坐在后面的二轮马车上。
大夏朝的规矩,两匹马拉的车,或是二人以上的轿子,都需要功名爵位方能乘坐,极少有例外。
程允安所有的并不是一辆轻便马车,确切的说,这根本就是一辆仪式马车,通体以硬木所制,再加上超过10平米的车厢,坚固而宽敞的内部空间,带来的就是笨重而缓慢的速度。虽然此时的人们还没有了解减震器的重要性,但程家自己铺设的平坦道路,完全能够保证工艺卓越的木质轮胎不会颠簸起来。
实际上,在速度很慢,而木轮制作精良的情况下,马车的舒适程度远胜于21世纪的杂牌汽车。
或许,正是对工艺精益求精的追求下,古中国科技的更新换代速度才会越来越慢。代表着社会顶尖水平的工匠们,用手艺弥补了技术上的缺陷。
两匹健壮的白马得得的走了起来,车夫只吆喝了一声,就再不说话,程母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就开始给程晋州交代要注意的事项,从走的步子到磕头的位置都要一一说明。这些都是礼仪课上教过的,程晋州倒也用心听上两句,病秧子程的记忆,并不那么完美。
路并不远,马车更多的是讲究一种排场,待到外面人声吵杂的时候,程父才轻声道:“你已经12岁了,很多事情,自己要有所决断。”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完,就听车厢外传来管家气喘吁吁的声音:“少爷,少夫人,三哥儿,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