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寄云和严蔚蓝进了画之后,等到了蓝莫,但没等到祁枫。
他问道:“祁枫怎么没进来?”
蓝莫挠挠头:“不知道,我枫哥没说,他是不是想先把画藏起来?”
颜寄云摇头:“看来他是另有打算,如果我们都进来了,不能确保画会不会被人拿走。”
祁枫在外面应该只是想上个保险,他刚才表现得太过扎眼,一眼就能被其他老师认出来,如果祁枫躲得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但颜寄云还是不太放心,他闭了闭眼睛,又从画中出去了。
祁枫看到他出来后十分诧异:“你怎么出来了,先进去。”
颜寄云说:“你进去,我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祁枫拍了拍他的肩膀:“昨天晚上你已经殿后了,今天换我吧。”
颜寄云歪头看他:“你确定吗?我其实比较会躲藏,听力也还行。”
祁枫说道:“放心,这些npc不会对我怎么样,倒是你已经被校长记住了,你出现对方肯定会问责,有可能触发不太好的任务。”
在这方面他有经验,最主要的是他一个老玩家总是要一个新手保护,就不太符合他的行为准则。虽然像在噩梦任务一样靠自家猫过关好像也挺好的,但那毕竟是他家猫,他了解,可颜寄云比他的任何一个队友都神秘,他还是不太了解,故而也不希望三番两次被他保护。
颜寄云被校长记住一事是指向邵鑫下挑战书的事,按照游戏的套路,现在严蔚蓝被人诬陷,邵鑫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向他的叔叔哭诉严蔚蓝的“欺负”他的事。如果颜寄云不及时出现,那么严蔚蓝将会继续为此背黑锅。
他说:“也行,那我们约定一个时间和一个出来的地点。”
祁枫点头:“半个小时后,我会把画带回多功能楼的教室里,你们数着时间出来。”
他听了祁枫的解释,最终还是被说服,钻回到画里面,将他跟祁枫约定的时间告诉了蓝莫。
蓝莫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毫不担心道:“安心吧,祁枫很强。”
颜寄云比了比他们的身高:“可是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和我们身高差不多的小孩。”
蓝莫一顿:“你这么说好像又挺有道理。不过,枫哥一向说到做到,而且他身上还有道具卡,不用太担心。”
颜寄云将自己塞进那张宽大的沙发里,开始闭目养神。
此时的严蔚蓝也安静了许多,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蓝莫见小孩太安静,开始跟他聊天。不过,严蔚蓝好像是被打击过后,聊天的情绪并不是很高。
三人静静地等待着时间过去。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是等待的过程令人十分焦虑。
颜寄云倒是想出去变回猫,待在这里半小时不仅浪费体验卡时间,还浪费生命。
他不喜欢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未知的感觉,他更喜欢将所有动向掌握在手里,再困难都没有关系。半个小时,他们还可以等的。
四个人的目标确实比一个人的目标更大,也更不安全。
不过,他不能坐以待毙,祁枫带着他们离开的时候肯定没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其他事情,他可以再捋一捋自己的道具和剧情。
闭目养神的时间结束后,他挪到安静当个乖小孩的严蔚蓝身边。
颜寄云正色问他:“班长,你相信我吗?”
严蔚蓝肯定地点头:“我当然相信你。”
颜寄云:“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可能关乎咱们能不能替你脱困,你可不可以都跟我说实话?”
蓝莫见颜寄云有了动作,也不敢开小差,生怕自己错过什么重要信息,他代表的可是祁枫小分队。
严蔚蓝显然是相信颜寄云的,他非常配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实话实说。”
颜寄云已经确定了严蔚蓝就是曲老师内心的那一抹纯真,他用最简单的方式与他交流:“那咱们拉勾。”
严蔚蓝:“好。”
蓝莫头一回见玩家跟npc这么相处,颇为震惊,他们以前都是直接硬刚,耐心跟npc玩过家家的一个都没有。
颜寄云和严蔚蓝拉了拉勾,确定他不会再陷入情绪后,他才开始进入正题:“第一个问题,你大哥的兔子是怎么死的?”
严蔚蓝张了张嘴:“你怎么知道我哥哥养过一只兔子?”
颜寄云如实相告:“你和严蔚橙说话的时候我听见了,我很好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严蔚蓝有些不安地看着他:“我没有杀害他的小兔子,那只小兔子真的是我没救下来,但我大哥好像误会我了。”
颜寄云认真地看着他,眼中不含任何怀疑的情绪:“我信你,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小兔子死前和死后发生的事?你知道,我们就喜欢玩侦探游戏,也许我们可以推测出兔子的死因。”
严蔚蓝得到颜寄云的认可后,整个人的神情都放松了下来,然后开始认真回忆小兔子死亡的事。
“是这样的,这是发生在暑假的事情。大哥买了一只小兔子回来,一开始都养得还挺好的,后面几天它就开始恹恹的,正常吃东西还是会拉肚子,越养越瘦。我挺喜欢大哥那只小兔子的,我悄悄给它起了个名字,就叫白雪。有一天,大哥跟他的同班同学出去玩了,二哥也去上他喜欢的笛子课,家里就只剩下我。白雪那天突然趴在笼子里不吃不喝,比之前更加没有精神。”
“我们家小区附近有个宠物医院,我就带它过去看病,不过我的零花钱不够,医生就只给我开了一点药,我按照他说的办法给白雪喂药。到傍晚的时候,它就开始吃饭喝水了。之后大哥和二哥也回来了,我也就安心回房间写暑假作业。但到吃晚饭的时候,大哥说白雪死了。可是我明明已经把白雪照顾好了,它也正常吃饭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就死了。下午只有我在家里,而且还是我给买的药。”
严蔚蓝的表达能力很好,他还原了整件事的经过,颜寄云听出了这里面有好几个疑点。
颜寄云没有立即给这件事做出判断,而是继续问道:“那类似的事件还有经常发生吗?不一定是近期的,比如你二年级,或者是一年级,还有没有发生过,你没做过的事情,最后大家都觉得是你做的,一定有的,对不对?”
胖子的肉不是一天吃出来的,严蔚蓝的性格也不是一件事就会被改变,肯定是积少成多,到了临界点后才开始爆发。
严蔚蓝继续认真地想,点了点头:“嗯,也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去年过年,我们一家人回姥姥家吃饭,我们有个小表弟,就两岁左右。大人都在客厅嗑瓜子聊天,就留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在房间里玩。不知怎么的,表弟就开始哭了,一直哭个不停,还把大家人招来了,表弟什么也不会说,就一直哭,一直说疼。后来舅妈在表弟身上发现了被针扎出来的针孔,当天下午我离表弟最近,后来他们就说是我干的,爸爸妈妈把我骂了一通,还不让我吃晚饭,我说不是我做的,但没有人相信我。”
颜寄云问他:“除了你之外,当时还有谁接触过你表弟?”
严蔚蓝摇头:“大家都有接触过,表弟喜欢抱人,每个哥哥姐姐他都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