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余光一瞥,果然就瞧见陆子盛脚步微顿,旋即落荒而逃。
金穗穗丝毫没察觉到周遭的暗流涌动,杏眼澄澈干净,笑得像轮小太阳:“我也喜欢得紧!”
“也不嫌重。”长孙曜拎过她手中的点心匣子,捡了块兔子奶糕刚想咬上一口,却不禁低头瞥了瞥身旁的穗穗。
她今日穿了身浅绿色的衣裙,本就白皙的小脸儿被衬得更白。整个人就像青草丛里的一只白兔,娇俏可爱。
长孙曜撇撇嘴,默默放下手里的兔子糕换了块绿豆糕。
家里今日的绿豆糕做得有些干,金穗穗偏头,想递给他杯茶水却忽然瞥见他指尖纵横的几道口子。
她皱眉,拉过他的手仔细查看:“你这手是怎么了?”
长孙曜动作微凝,不大自然地收回手笑道:“晨起练功时伤的,不打紧。”
金穗穗担心,还要再看却被他拉住手腕:“走,抓鱼去!”
清风拂过,飘至穗穗鼻尖一缕淡淡的栗子香气。
她怔怔地看向身前迎着风的长孙曜,他走走停停,穗穗很清楚他是为了迁就她的步子。
也很清楚那盘栗子仁是谁剥的了。
金穗穗忍不住扬唇笑笑:“阿世,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前方少年脚步一滞,回头便见奶白奶白的小姑娘笑得软软,比他方才拿起的兔子奶糕还软。
向来张扬肆意的人忽然有些语塞。
长孙曜别别扭扭地扭过头:“自然是母命难违。”他说着,又嫌弃地嘟哝,“小结巴快些,鱼都嫌你慢。”
不过……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仍是维持着之前不紧不慢的样子,丝毫没有加快步伐。
金穗穗扁唇,他一向就不会说好听的话!
盛阳下,水面波光粼粼,粲然金光晃的人睁不开眼。
金穗穗与金黍黍坐在岸边的巨石上,看着水中的两人。
一个一身青袍,衣摆随性扎在腰间,手中长戟舞得虎虎生威,岸边不一会儿便堆满了鱼。
另一个白衣胜雪,衣裳扎得一丝不苟,肃着张脸,将鱼捅了个稀巴烂。
金穗穗心疼地看了眼那鱼,觉得可惜:“没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