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看了他一眼:“我没要,只认了她当妹子。”
时迁哦了一声,莫名让人听出一股极其强烈的遗憾。
武松低头继续说道:“一天夜里,我正要睡下,突然听到外头有尖叫声,以为府上有贼人闯入,便急忙去到院里,正好遇上那女子,她说家里进了贼,然后给我指了个方向,我便提着兵器追了过去。”
“可我刚走了几步,突然从四面钻出来几个人把我按
住了,他们一口咬定我就是那个偷盗宝物的贼人,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
武松胸膛剧烈起伏着,按在桌上的右手竟在激愤之下,硬生生将一块桌角掰了下来。
他死死攥着那块桌角,任凭锋利凸起的棱角扎进肉里,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戾气与压抑,“他们把我押到官府,知府没有仔细审问,直接就打了我军棍,官人若是再晚来两天,我可能已经被他们胡乱定了罪,刺字发配了。”
他突然抬头,虎目含泪,直直望着他:“武松没有做过那种事,我是被他们冤枉的,官人信我!”
公孙胜冷着脸怒气冲冲道:“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定是你无意间得罪了张都监,他故意给你下套,想狠狠整治你呢!”
武松愣了愣,皱眉道:“难道是因为施恩私留我在家,他看我不顺眼,因此才想了这法子害我?”
“没那么简单。”行秋摇摇头,“问题可能出在快活林那桩事上,你帮着施恩夺回快活林,却得罪了蒋门神。蒋门神背后应该也是有靠山的,他不好直接动施恩,折腾你一个囚犯还不是轻而易举。”
武松像是恍然间明白过来:“官人的意思是,蒋门神的靠山是张都监?”
行秋:“不好说,我也只是猜测,我会要求孟州知府重新审理此案,到时就能知道真相了。”
…
到底年轻力壮,只是休息了一晚,武松的脸上看着已经恢复了些血色。
顾及着他身上有伤,行秋雇了辆马车,载着几人往衙门走去。
到了大堂上时,得到消息的知府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到领头那少年不似以往的冰冷微笑,以及站在旁边的武松,知府心里暗暗叫着糟,脸上硬是挤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枕玉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叫本官好一通手忙脚乱啊。”
行秋勾了勾唇角:“我一个小辈,无官无职的,当不起知府大人如此抬爱。”
知府干笑两声:“枕玉可是官家跟前的红人,当得起,当得起。”
行秋不准备跟他打太极,直接问道:“大人,武松的案子是你主审的,但经我了解,此案还有许多疑点没有查清,如此随便给人定了罪,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知府眼角一跳:“人证物证俱在,已经不用再审了。”
“是吗?”行秋淡淡笑着,“大人那里没问题了,我却有好几个,不知大人能否为我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