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冲那人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徐董。”
徐董双手握住,笑道:“司先生,真巧在这里遇到,知道事态紧急,我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我给你们安排了车,接下来司先生在宁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这边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多谢,等这边的事忙完,我再另请徐董。”司宴说。
他语气并不热络,只不过随口一句,徐董却像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处,笑得合不拢嘴。
大概是情绪太激动,从下飞机到上车,徐董一直在不停地说话,司宴偶尔给个语气词回应,就能让他振奋下去。
虞瑟瑟侧头看他们交谈,在徐董一连串的滔滔不绝中,她已经知道宁城是徐董的老家,这里是他购买的一处庄园,原本打算作为晚年养老之用。
此时已是清晨,手机显示时间为五点零三分。
天边泛起鱼肚白,天空呈现出一种将明未明的青灰色。
四处皆是灰蒙蒙的昏暗,这处庄园位于市郊,周边是连绵起伏的黛色山峦,不论远处近处,入目所及的一切似乎都笼罩上一层灰色的纱。
深秋的晨露和凉意里,依旧一袭黑色大衣的男人犹如一抹浓墨重彩的幻影。
他的眉眼极深、极黑,从上到下又是一身黑衣,衬得皮肤苍白没有血色,像中世纪古堡中走出的吸血鬼,俊美又勾人心魄。
察觉到她的视线,司宴抬眸看过来。
见她神色怔忪,他略微一顿。
随即抬手轻轻捏了下她柔软的耳垂,一触即离:“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等他手挪开,虞瑟瑟耳边已经染上一缕红霞,还在朝着脸颊蔓延。
这动作她并不陌生,他们做某些情侣会做的事时,偶尔虞瑟瑟有些紧张,他就会捏她的耳垂,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揉着那一团软肉,伴随着一阵阵酥麻,她慢慢就会放松下来。
不知是害羞还是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这个动作做完,虞瑟瑟紧绷的心弦竟然不知不觉真的松开了些许。
滔滔不绝的徐董话语声戛然而止,一双眼睛在司宴和虞瑟瑟两人间滴溜溜转了转:“司先生和太太感情真好。”
虞瑟瑟想说我不是他太太,司宴已淡淡“嗯”了一声。
她嘴巴张了张,又无声合上。
上车之后,虞瑟瑟瞄了司宴好几眼,无数次想问他,刚才那声嗯是什么意思?
在外人面前承认是她是他太太,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没看此前并未多关注虞瑟瑟的徐董,那一刻看她的目光都变得隐隐郑重起来。
以司宴的身份,一言一行都会被他人拿出来解读。
别看他今天只是嗯了一声,在场人也就他们几个,可相信不用多久,司宴有了太太这件事就会飞快地传出去,被无数人得知。
虞瑟瑟起初还有些惶恐,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了。
怕什么,虞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