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冷不防听到一声低低的嘶气。

“公主,你的戒指勾着微臣的头发了。”

他眼眸微抬,睫毛痒痒地扫在少女的脖颈。

辽袖刹那间的慌张,低头一看,黄龙玉石戒指勾嵌住了一缕乌发,纠缠得紧,稍一动便牵连。

她抬起手指,文凤真顺势躺在榻上,一只手落在她小腹上,一只手解着头发。

外头传来婢女关切的声音:“公主,有什么事吩咐吗?”

辽袖心跳蓦然快了半分,旁边躺着这样一个人,恨不能用毯子将他盖起来,遮得严严实实。

她耳根子洇透一片薄红,瞳仁水润,紧张得喉头干涩,话脱出口时磕磕绊绊。

“无……无事……”

她低头,见他磨磨蹭蹭的,分明就是没安好心,恼羞成怒。

“殿下,拿剪刀来绞了。”

文凤真一根白皙的手指扣上窗子,轻轻一拉,杏黄帏幔落下来。

天色仿佛一下子黑了,暗沉沉的,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窗子外再也没传来小婢女的声音。

“解不开了,怎么办。”

他那双眸子疑惑地望向她,勾起嘴角。

辽袖咬紧牙,面红耳赤,这样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旁人瞧见马车拉着帘子,指不定要多想。

她正要将帏幔拉起来。

文凤真一面不紧不慢地解头发,一面轻声说:“公主想被别人发现吗?”

她一愣,慢慢蜷缩了指尖,胸前一起一伏。

文凤真的声音蓦然轻了:“公主不晓得,从前我有一个六十年的计划,其中一项,就是要跟公主去看大观音求个上上签。”

“公主笑着说没办法陪我变老了,说我是个胆小鬼,公主不愿意让弟弟知道,不愿意让别人伤心,可是公主从来没想过最难过的人是我。”

她不知道一向跋扈嚣张的枕畔人,看着没心没肺薄情绝顶,其实是个哭包。

知道她只能活十年,他比任何人都难过,每日下朝了,都不敢去见她。

“那时想着,不做皇帝,做你的夫君,握着你的手,比什么都好。”

“一起游历大宣十四州,看过春火夜萤,陪你过三年又三年。”

“喜欢看烟花吗?”他问。

良久,满室静谧,她抹了抹眼眶。

辽袖将小脑袋搭在枕头,轻声说:“本宫可不给你名分,一辈子都不给。”

他笑了笑,眉心一动,眼帘微垂,说:“我洗过了。”

“你闻闻。”

“让我闻闻。”她声音清软糯糯的,转过身,鼻尖嗅了嗅,他身上一股清清爽爽的松针雪梨香,令人心旷神怡。

还没回过神,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捏着她白软的小脸,亲个不停。

又被他算计了!

“你好好闻闻。”

辽袖被亲懵了,他脸上笑盈盈的,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两腿却诚实地搂住她的小腰,让人再也动弹不得。

小腹以下炽热坚韧,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无比清晰敏锐的感知到。

少女“腾”地一下子脸红了。

忍着不敢出声,毕竟外头都是人。

他把少女按在自己身上,热得难舍难分,在昏暗的马车中,一脚蹬开了薄薄的小毯子。

粗砺的拇指按上她平坦的小腹。

强烈的阳光变得柔和,哪怕冰块渐渐融化。

血液涌动带着体温剧烈升腾,香汗淋漓地黏在一块儿,手指间黏腻得不行。

他眼底笑意炽热又清甜,不依不饶的,不肯给人踹口气的机会。

哪怕她小声说:“殿下……我热。”

她蹙眉,仰直了脖子,咬紧下唇。

等她回去了,要好好拿玉印在他身上盖章玩儿。

再热他也要紧紧搂着抱着,恨不得把她揉进去。

辽袖耳垂红得像珊瑚珠,脸颊摸起来发烫得厉害,摸了摸他的耳朵:“殿下?”

辽袖叹了口气,他还是跟上辈子一样。

缠人的大雪蟒,气势汹汹,一贯高傲跋扈的殿下,总是霸道得理不饶人。

对人冷嘲热讽,矜贵又得意,仿佛永远不会折腰。

无人知晓他在床帷间。

又会喘又爱湿了眼眶。

马车猛然一个颠簸,文凤真愉悦得眼底盈湿,要不够似的,磨人地又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