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榛笑道:“你替他们操心什么,你那大学女的可不少。”
冯东元笑了笑,“多少都跟我没关系,我大学不交女朋友的。”
“这种事看缘分,别那么急着下定论。”
开学典礼开始了,前面是冗长地领导讲话,会开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才到了新生代表致词地环节。
只见俞风城拄着拐杖上台了,他腿上的白石膏衬着绿色的迷彩服,非常显眼,台下的新生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白新羽听到他们身边的女生们在小声发着花痴,就连男的都禁不住赞叹,“这哥们儿长得可真他妈帅啊。”
白新羽冷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想到这些小姑娘也只能看看,他心里有些暗爽。
第108章
俞风城上台后,对着全场行了个标准军礼,僵硬的石膏和碍眼地拐杖丝毫无损他挺拔英武地风采。他一句话没说,台下已经开始鼓掌,对于新生代表的身份,很多学生都有所耳闻,一个刚因为执行任务而受伤的特种兵,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代表这些未来的国之栋梁致入学词。
他行完礼后,开始调麦克风支架的高度,那支架调到了最高,仍然需要他弯腰,他干脆把麦克风拿了起来,台下响起一阵笑声。
俞风城也笑了笑,他环视观众席,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因为人太多,最终好像没找到。他轻咳两声,开始了自己的入学演讲。在说完千篇一律地开场白后,他进入了正题:“我知道很多人好奇我为什么带着伤,我是以雪豹大队现役特种兵的身份保送来军校深造的,这伤是最近一次执行任务留下的,我是此次任务受伤最重的一个,但对于我和我的战友来说,这次的战损比非常令人满意。我进雪豹大队的时间不长,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失去了六位战友,我能清楚记得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细节、说话的方式、家里的情况,以及他们是何时、如何牺牲的,有中枪的,有高处坠落的,有受伤感染的,有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甚至有活活累死的。这些牺牲的人中,大部分都是不远万里从老家去到边疆,我们训练严酷,工资不高,安全没有保障,时时要与最穷凶极恶的敌人战斗,但再苦再累,我没听我的战友们抱怨过一句,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男人的选择。很多时候当我们冲锋陷阵的时候,其实来不及思考家国大义,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我们还要为受伤和牺牲的战友报仇。”
偌大的操场陷入了一片沉默。
俞风城的眼睛终于寻觅到了白新羽的身影,他怔怔地看了白新羽两秒,眼神里有一种难以形容地依赖。
这停顿的两秒让很多人都往他看的方向看去,白新羽明知道那些人不会知道俞风城在看他,可还是感到双颊有些发烫。
幸好俞风城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他继续说道:“当我们踏进军校的那一天起,成为军人就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四年后我们将可能被派遣到任何地方的任何部队,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我们之中有指挥者,有科研人员,也有技术,更有人会像我一样去前线,无论我们未来在部队里扮演什么角色,我相信没有人会抱怨和后悔,因为我们在这所全国最好的军校里学到的每一样知识、在这片土地上贡献的每一滴汗水,都将被赋予神圣地意义。操场雕像上镌刻的那些校友前辈们,都是过去60年为祖国的崛起做出过毫无保留的牺牲的勇士,他们的英灵震慑整个校园,他们的贡献福泽神州大地,我们将一直受到前辈们的督促,努力学习、刻苦训练,在我们求学期间,我们将始终牢记,我们付出的努力,是为了身后的祖国和我们所爱的人。”俞风城的目光再次移向了白新羽,“我们是枪、是盾、是防线,我们要把自己磨练得更强、更硬、更坚实,这就是我们站在这里的意义!”
整个操场响起了雷鸣般地掌声,持久不衰。
白新羽被那掌声震得心脏直发颤,隔着半个操场,他和俞风城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那一瞬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此起彼伏地掌声也成了天外之音,隔绝于他们所属的空间外,俞风城的眼睛如燃烧地火焰,将他的某一部分神经点着了。
燕少榛推了推他,有些吃味地说:“喂,傻了?”
白新羽回过神来,发现俞风城已经离开主席台了。他有些恍惚地说:“哦,他说完了?我们走吧。”
冯东元还在鼓掌呢,他满脸骄傲地说:“风城说得这好,不愧是咱们三连三班的。”
三人走出观众席,白新羽一直没有说话,他的心脏到现在还在砰砰乱跳。
冯东元道:“我得回学校了,新羽,我确定课表之后,再告诉你我兼职的时间。”
燕少榛看了看表,“我去你们学校附近办事,一起走吧……”他看了看还愣神的白新羽,“新羽,你没事吧?”
白新羽笑道:“怎么了?你们走吧,大热天的让你们陪我来,下次请你们吃饭啊。”
燕少榛拍了拍他的头发,“客气什么。”
俩人走后,白新羽站在操场外围,看着正在分批解散的学生们,那成片成片地绿色迷彩服让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昆仑山上的新兵营,当年他是不是也是这样一脸懵懂青涩呢?真怀念啊,真怀念在部队的点滴。
他感叹了一声,往校园外走去。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住了他,他回头一看,居然是霍洁。
霍洁道:“真巧,人这么多,还是碰到你了。”
白新羽客气地笑了笑,“阿姨好。”
“司机送风城去宿舍了,我现在就要过去,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白新羽摇摇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洁淡笑道:“前天我和你妈妈去逛商场了。”
白新羽怔了怔,“嗯,我妈说了……”他心里有一丝戒备,但又觉得万一是自己想多了,是对长辈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