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秀荷,就是积贤里那个丫头,常随着她爹来咱家送酒。她可凶,不爱理人。”
“哦,是她啊。她竟很凶吗?”
“是。阿奕,你可不许和我抢。等你的腿好了,我给你也找一个。她身边那个叫晚春的也不错。”
“……好,你若是喜欢她,我不和你抢。”
少年清脆的嗓音渐渐远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梅孝廷已经泪流满面。对,放他们走吧,既是心死,就让这颗心死得更干净些。
小柳春吻到一丝咸涩,不由抬头问:“阿廷,你怎么了?”
梅孝廷揩着衣襟抽身而起:“我想出去走走,你就在家里睡着,不用等我。我走着走着,累了就会回来。”
可他背影失魂冷漠。
小柳春捂着肚子,隐隐觉察出不安:“阿廷,大夫说我肚子里……”
“肚子不舒服,就吩咐阿谢去给你请大夫。”
房门已被他打开,一股寒夜冷风透进,小柳春忽然扬高嗓音:“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怎样都化不开你的心?”
“本已残成朽木,要化开何用。”梅孝廷猛一咬薄唇,拂了袖摆埋进风雪中。
空旷长街上踱步声浩荡,两对兵丁迅速将院子堵住,一名差官模样走上前来,却将他去路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