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客栈是小人昨天才兑下来的,不知道客官上一次住地是哪一间?”柜台内那三十多岁、长得圆圆胖胖的掌柜陪着笑走了出来。
“朝东地那间。 ”周抗冷冷的说道。
“好咧,二位客官稍等,马上就给您收拾出来。 ”那掌柜的侧身向里相让。
周抗举步抢到了钱不离前面,右手有意无意的搭在了剑柄上。 他倒不是对掌柜的有疑心,钱不离微服出行,安全都要由他和阎庆国来保证,稍一大意保不准会闹出什么麻烦,这两天周抗睡觉都是和衣而卧、剑不离身,不敢有丝毫马虎。
在伙计的引领下。 钱不离几人踏入了东面的独院,阎庆国先后跑了几次,把马车内地包袱都收拾进来,忙乱了一阵,总算打好了地铺。 这独院有两个房间,钱不离要和周抗住一个,阎庆国要和王明复住一个,只是和钱不离挤同一张床那就有些不像话了,周抗以前做独行侠的时候积累出了不少经验和常识,他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
伙计恭恭敬敬的把茶水送了上来。 垂手站在一边。 陪笑问道:“几位爷,还有什么事吗?”
“把水壶留下。 你出去准备一些酒菜,要清淡一些的,做好了打个招呼。 ”周抗挥了挥手,示意那伙计出去,随后打开窗户,把茶壶内的茶水都泼了出去,又从怀中掏出特意带在身上的茶叶,抓起一把放在茶壶中,接着仔细看了看水壶中的热水,又倒在手心里观察片刻,才点了点头。
周抗本来就好学,投靠钱不离之后结识了蒋维乔,两个人是相见恨晚,一个人常年奔走各地,寻找疑难病症、收集各种草药,一个喜欢四方游荡、管不平事杀不义人,他们有很多相同的话题。 周抗对怎么救人没兴趣,他喜欢地是毒,交往这么久,周抗也算是蒋维乔半个弟子了,如果有人想在他面前用毒,肯定要碰得头破血流。
阎庆国见周抗点头了,拎起茶壶准备给钱不离沏茶,谁知周抗又伸手把茶杯抢了过去,挨个查看了一遍。
“你们两个啊也不嫌烦?”钱不离苦笑着说道。
“大将军,行军打仗的事情我们都听您的,这出门在外么您还是听我的好。 ”周抗淡淡的说道。
“行,听你的!”钱不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从阎庆国手中抢过茶壶,又把几个茶杯叠成了小塔,壶嘴一沉、猛地一甩,随后笑呵呵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上,有些得意的看着几人。
其实钱不离对所谓的茶道是一窍不通的,但他会倒茶,当初年幼时侍侯老爷子和来访的老将军们时总是变着招玩花样,后来还真练出了点小本领,甭管面前摆着几只茶杯,钱不离手腕一抖,落在茶杯中的茶水都是不多不少、刚好八分满。
周抗和阎庆国都露出了笑意,他们知道每一次钱不离显示这种雕虫小技的时候,都代表着钱不离的心情很好,在钱不离不开心时,他们要为钱不离排忧解难,在钱不离高兴时,他们自然要添油助兴,这是他们的本职。 所以只有王明复犹在默默的想着心事,周抗和阎庆国一起轻声赞道:“好功夫!”
钱不离一笑,伸手端起一杯茶水递给了王明复,自己也拿起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