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觉得她足够勇,敢当众与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撕破脸,也可能觉得她足够惨,名门出身,光鲜亮丽,背地里却经受着常人无法探知的苦。
倏地。
于寂静中,响起来了掌声。
裴灿笑着为她鼓掌,并表态,摆明自己的立场:“说得好,我支持你,人就该为自己活,自由地活,肆意地活。凡是不让你这么活的,你大可直接跟他们说一句,”他顿了顿,吐出极不符合身份和场合的五个字,声线还是清润柔和,只是语气变得锐利,“我去你妈的。”
他连骂脏的时候也不显粗鄙,只让人感觉畅快。
虞心幼怔愣片刻,笑出了声。
任由情绪在心中翻涌,她笑着应了声好。
裴灿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他捧着礼盒上前,递给虞心幼。
一餐饭吃到现在,他好像是唯一记得这餐饭最开始是一场生日宴的人。记得今天是虞心幼的生日,并为她送上了礼物。
“生日快乐,虞心幼,二十六岁就是新的十三岁。我相信,在你第一个十三岁失去的东西,会第二个十三岁的时候,重新回到你身边。”
“新的一年,希望你可以舍弃大人模样,重拾幼稚天真,保持想象力,天马行空相信童话。也希望你拥有自由自我,有人爱,有爱人。”
虞心幼今天第一次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脚跟。
她抬不起手去接受这份礼物,她怕这份礼物太重,将她压垮,也怕她自己露怯,让所有人发现她微微发抖的手。
但是在所有顾虑中,唯独没有不想要这个选项。
可能其他人听不明白,但从裴灿说‘二十六岁就是新的十三岁’时,她就懂了。
上次在家里,裴灿用白煮蛋帮她敷脸,他们有过一次短暂的谈心。
那次谈心中,她有提到自己舍弃画画的原因,以及事件发生时她的年纪。
她被家里禁止画画的那年,就是她十三岁的那年。
当时她跟裴灿说的时候,重点不在年纪上,只是顺嘴带过的一个不重要信息点。她没想过他会记住任何,毕竟当时她只是想要倾诉,说过即过。
然而裴灿记住了所有。
想到这,虞心幼愈发感觉双臂有千斤重,她抬不起来,也不知道要怎么接受这份礼物。
裴灿洞悉了她的所有,他分出一只手去握住虞心幼的手腕,有他借力,虞心幼终于抬起了手,然后,那份礼物被裴灿放在了她的手里。
松开前,裴灿悄悄捏了下她的手心,像是安慰,也像鼓励。
小小的一个动作,虞心幼却从中汲取到了勇气。
她垂眸,悄悄扣紧了礼盒的边缘,指甲甲背前端褪去血色,变得煞白。
方露看不过眼,把裴灿拉到自己身边站好,训了他一句:“这里没你事儿,别在这里拱火,还嫌不够乱啊。”
裴灿笑了声,表面卖乖,实则暗讽:“我可不嫌,我又没出轨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