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灿弯腰把虞心幼的鞋摆好,再换自己的鞋往里走。
看了一圈,一楼没人,裴灿猜测虞心幼多半在自己房间,他拄着拐杖上楼,腿比上次爬楼好了许多,这次他走得不是那么吃力,耗时也更短。
迈上最后一阶楼梯,裴灿一眼注意到正在扒门的拉布。
它喵喵叫个不停,后腿直立,两只前爪急切地扒门,很努力地想推开门进去。
裴灿走过去,拉布注意到他,冲他喵了两声,好像在让他想办法。
“好,哥哥想办法。”
裴灿揉了揉拉布的头,抚慰它的不安,另外一只手敲门,冲门里的人说:“虞心幼,开门。”
没有任何回应。
裴灿动了动门把手,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个锁好像也不难开,你不开门我就自己动手了。”
几秒钟的时间,虞心幼打开了门。
拉布第一时间冲了进去,趴在虞心幼的脚步,它意外地没有求抱抱,只是贴着她。
虞心幼弯腰把拉布抱起来,好像没看见裴灿这个大活人似的,自顾自往里走。
裴灿自来熟地跟她一起进了屋。
虞心幼把拉布放在猫窝里,扔了个它喜欢的玩具球。
拉布兴趣缺缺,从猫窝里跳出来,又趴在了虞心幼脚边。
虞心幼被这只猫搞得鼻子有点酸。
但她今晚已经哭得很累了,不想再继续哭下去。
虞心幼终于扫了眼身后的裴灿,语气特别淡:“你有事吗?”
裴灿并不在意她的冷淡,直入主题:“你应该都知道了,汤誉止为什么非要撺掇今晚这个局。”
虞心幼冷呵:“是,我知道了,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裴灿感觉到虞心幼对他的敌意,眉心微蹙,问:“你冲我生什么气?”
“汤誉止的公司上市因为高博川突然提出离职受到了影响,他想找我爸说服高博川,从而解决公司的上市问题,这些来龙去脉,你早在今天赴宴前就知道了,不是吗?”
裴灿大方承认:“是,我早就知道了。”
“你宁可拐弯抹角点我,也不肯事先告诉我。”
虞心幼气得想笑,她甚至提到了平时刻意避开的话题:“这就是你对我的喜欢?”
裴灿解释得有理有据:“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我想让你自己去发现和面对真相。真相经别人转述的冲击力远不及你自己亲自感受,上次他在家里吃饭冲你甩脸色不足以让你狠心分手,这次总能让你狠下心了吧。”
虞心幼挤出一个笑,语气却咬牙切齿:“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
“你现在不冷静,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裴灿这话在虞心幼听来就像菩萨普渡众生,再愚蠢的人菩萨都能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