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张都护对他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荀珏也只好笑着受纳了。
然而, 张都护望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的神色, 荀珏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还当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忍不住说出来的,可是没想到这次张都护却一直忍着没有说。
荀珏看着他那副样子都替他辛苦, 不禁主动开口询问道:“都护向来是个直率的汉子,何时学来了这扭捏之态?”
张都护闻言一惊,却又不自觉的有些羞赧。
他摸着后脑勺支支吾吾道:“公子,就算是不为了自己, 为了主子,你也得好好保重自己啊。”
张都护怎么会看不出来荀珏根本就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他从小就如此。
他心里想些什么,他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也想不透, 或许只有济光先生略知几分能看出几分来。
可是,张都护却直觉荀珏的这种状态不对,他是个大老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至少不该是这样一种态度活着。
荀珏闻言神色一顿,握着书的手不禁一紧,他的眸光晦暗不定,可是却只是应道:“我知道了,敬德。”
张都护看在眼底暗自叹息了一声,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劝解公子才好。
自己或许应该给济光先生送一封信去了,只有他说的话,公子才会听进去几分的。
季矜的身体彻底恢复了之后,不日,季相就要启程回濮阳了。
事实上,这次他们在边关已经待得够久了,要不是出了鲜卑那等变故,他们早就该回去了。
季相向张都护前来辞行,以为张都护必然是依依不舍的,可是这次他生怕被季相看出来什么,巴不得他早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