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得知季宁要被和亲嫁去鲜卑之后, 她也只能替先夫人狠狠哭一顿,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倒是娘子自己, 恕老身多嘴, 娘子须多操持自己的事情才行啊。”
思及季宁有可能一生都不能再回大陵了,乳母的心里又是一痛, 恨不得将能够带上的所有东西都给季宁捎上。
乳母的心意季宁自然明白, 她忍不住心底一暖, 笑道:“我自然知晓, 乳娘也不必太过忧心才是。”
“今日我刚从舅舅家归来,乳娘真的不过去走一趟吗?外祖母还惦记着你呢。”
一提及李府, 乳母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似乎从她还小的时候就是如此了。
只是季宁从未探究过这其中的缘由,可是今日她却忍不住想要弄清楚。
“乳娘,你能告诉我, 到底是为何让你对李府如此回避吗?”
乳母被季宁这话给问得脸色一白,她欲言又止地看向她。
“娘子,老身并非有意欺瞒于你,而是此事不过是老身自己的心结罢了, 何必说出来惹你烦忧呢?”
季宁知晓这位乳母的性子是和她阿母一般的良善温和的,并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她此番表现,必有缘由。
“乳娘你说吧,我也已经及笄了,并不是不晓事的孩童。”
季宁坚持,乳母无法只得将这么多年一直搁在她心里的一个疙瘩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