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都是和许迦蓝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很可爱并不如外界传言那般我行我素。
胆子大,面对他的某些时候却又不那么大。
对他非常细心。
知道他爱吃的东西,知道他的作息,知道他喜欢看什么电影,知道他只喝凉水,知道他……很多不曾被亲近的人用心了解过的小习惯……
许迦蓝从卧室出来后直接跑到了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看着衣冠镜里自己充血一样的脸,她默默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凉风一阵又一阵涌进屋里,许迦蓝脸上的热度丝毫没有退下去的意思。
耳朵上那种湿热的感觉不消反增,越来越红。
刚才将顾然推开,也没注意力道。现在顾然一个人躺在卧室里,也不知道怎么样。
许迦蓝放心不下,又怕他醒着,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索性像个小偷一样摸到自己房间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下。
顾然眼睛闭着,孤零零又安静地躺着。似乎连呼吸都很轻。
配上脸上的退烧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怜。
许迦蓝看了一眼就不忍心了。她悄悄的挪到床边,明明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可好像在他的身边就会安心许多一样。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一盏昏暗的橙黄色夜灯亮着。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在地板上守着,看起来十分的温馨。
“姐姐。”
床上的顾然突然喃喃了一声。
许迦蓝怔了怔,心跳又快了起来。她看向顾然,发现他并没有醒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声音软软的,看起来很不安。
她迟疑的伸手在他肩膀处拍了两下:“我在。你安心睡一会儿。医生马上来了。”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
许迦蓝小跑出去开门。方延兴脸色严肃的站在门外。
看见她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担心:“小蓝,哪里生病了?”
方延兴是许家的家庭医生,在许家工作了二三十年,看着许迦蓝长大。
许迦蓝从小到大生病都是他看的。小时候就很少生病,长大后更少了。自打一个人搬到淮渡后甚至一次病都没有生过。
每年做体检各项指标都很好。
因此方延兴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担心。
“方叔叔,不是我生病。”许迦蓝解释道:“我妈朋友的孩子借住在我这儿,他发烧40度。”
方延兴松了一口气,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人在哪儿?”
许迦蓝引着他去了卧室。
方延兴很快开了药,还给顾然打上了点滴。
“方叔叔,他严重吗?”
“小孩身体好,应该是淋了些雨,穿了湿衣服。等烧退了就好了。”
许迦蓝有些不相信身体好这种话。她发自内心觉得顾然弱不经风:“真没事儿吧?不会烧傻了吧?”
“傻不了。”方延兴:“这小孩身体比你还好。”
许迦蓝虽然不信,倒也没说什么。
方延兴第一次来许迦蓝这套房子。他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布置,虽然比较简约,沙发上和床上放着几件女孩子的衣服。彰显着这是许迦蓝的卧室。
方延兴突然问:“迦蓝,这小孩是你男朋友?”
“……”
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问题,许迦蓝有一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心虚。
她第一反应是想点头,第二反应是怕顾然醒着,听到了拿她当心思不轨的人。
毕竟上一次仅仅是个误会,顾然躲了她一天。
许迦蓝摇头:“真的是妈妈朋友的孩子,只是借住在我这儿。他生病了来找我,在我房间门口晕倒了,我就把他扛到我房间来了。”
方延兴笑着打趣:“迦蓝今年要满25岁了。我觉得这个孩子还不错,你应该挺喜欢的。”
“方叔叔你就别开玩笑了。”许迦蓝心里十分赞同他的话,嘴上却否认:“小然才20岁,还小。”
方延兴看她一副心虚样,笑了笑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他收拾了一下东西:“这瓶点滴输完应该就退烧了。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许迦蓝将方延兴送出了家门,回到卧室后守在顾然床边,怕点滴速度太快,他不舒服。她将速度调到了最慢,托腮盯着点滴。就怕一个不注意液输完了。
就这样盯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许迦蓝轻轻的将针头拔掉,又给他按了一会儿。确认伤口不会流血后,她拿体温计又给顾然测了一下,37度。
基本上正常了。
顾然睡得很沉,许迦蓝帮他把发热贴都取了下来。床被占着,她本来打算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又怕顾然半夜发热。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在地毯上坐了这么久,身上依旧暖洋洋的。
许迦蓝索性拿了块抱枕和毯子,枕在床边。玩一会儿手机,就给顾然测一□□温。
反复坚持了几次,直到瞌睡来了,她趴在床边睡着了。
顾然凌晨四点醒了一次。睁开眼睛对上许迦蓝的侧脸。
他看了一会儿,意识渐渐清醒后,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脸上不自觉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姐姐。”
他起身将许迦蓝抱到了床上后,回到原位继续躺下。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许迦蓝睡得很沉。被这样搬动一下都没醒。
两人面对面,一个在梦中,一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然抿唇又笑了。
他凑到她的脑袋边上,用脸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蹭完后又盯着她笑了一下,轻轻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身上。
许迦蓝即便在睡熟的状态,也很来事。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腿还自觉的搭到他的身上。
顾然靠在她的怀里满意地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