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就这样任由人拐了他的百姓走,就算是追来了,他也觉得打了脸。有人挑衅他的权威,不管成没成功,都是打他的脸!d!非得查出幕后主使,绑过来砍了不可!自尊心受到打击年大总督心里烧起了一把火。
鄂伦岱冷笑道:“几百人的海匪都剿不了,何况是他们?” 军事方面鄂伦岱还是懂得不少,尤其广方这地方,他是武职,功课也是做过的,扳着指头把自家劣势一一道出,“船不行、海图不够精细、水兵缺员……”
中国古代的航海业,在明代前期达到顶峰,此后便渐渐没落,明末的时候就已不如明初。到了清代,连明末都不如了。康熙早年收复台湾因为用到水师,还练了一练,自此之后,总体就是个越来越矬的局面。
最后下了结论:“你异想天开了!”他也不是肯吃亏的主儿,只是你想打人,得先摸得到人家在哪里不是?隔着大海呢!荷兰人的老窝比台湾还远,你真是想得太多了!
年羹尧被激怒了,静思许久,阴碜碜地笑了:“那就先准备着。”
他不是笨蛋,无故兴兵,必有理由。否则他就过不了清议那一关!国家已经禁了对荷贸易,可他在走私,由此又给诱拐壮丁开了方便之门。
最起码的,要摸清那些红毛的虚实,给自己之前的行为找个借口。比如,与红毛接触是为了弄清楚之前他们冒犯天威的原因,以防止天朝误会了他们,让蛮夷以为天朝糊涂什么的。红毛是来做生意的,所以咱们就“伪与交易,暗探虚实”。
这里发生了诱拐良民出海的案件,我这也是为了破案不是?
一面不动声色,安排了人到南洋去探听虚实。他老人家派的却是自己的家奴,不忠心也得忠心的那一种。又审问了被“诱拐”的壮丁,发现不是诱拐而是绑架的时候,年总督脸上一片暴风雨前的宁静。
鄂伦岱看了看他的脸色,本能地闭上了嘴巴,咽了一口唾沫,只听年羹尧轻声道:“世伯(这辈份叫的),借你几个人使。”
八旗有奴隶制遗风,其中一个比较明显的例子就是家奴。世家的家奴不但有伺候主人的,还兼有部曲的性质,简言之,算是小型私人武装,虽然眼下各家这种性质的家奴已经越来越少了。作为百足之虫,佟家的家奴还是很多的。
鄂伦岱来了精神:“人却只有两百了,只是……你要做什么?”
年羹尧也有农奴,却不如佟家的专业,人数也不多。想了一想,觉得此事终瞒不过鄂伦岱,他又不是特别信任鄂伦岱,转一转眼珠子道:“训一训他们,加强海上巡查,省得又来人抢了大清的百姓!”既然红毛能过来,我为什么不能派人过去?他能来绑人,我就能去杀人!
这个理由颇为正当,只是……要家奴做什么?不是有水师么?鄂伦岱识趣地没有往下问,那是他的家奴,肯定得听他的,训就训,当年某人为他干活了,他想知道什么消息,一问,自家奴才有敢不说的么?到时候,如果有功,他也可以分一杯羹,如果有祸,他只推说不知,年某人不过跟他借几个人,他推不过人情而已。
两人各怀鬼胎,都打着利用对方的鬼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南洋不是那么好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