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通电话,还是她高考的时候,平时都是通过微信联系。
他声音不似海浪来临时那般低重,没了暧昧的喘息,听着格外温柔:“还疼吗?”
蒲靳忙端起杯子抬起瓶口:“你丫喝不完别往我杯里倒。”
蒲靳吃撑了,起身去洗手间,看到两人相牵的手,对着陈临戈竖了个中指,“老子不吃了。”
她体会到了任人拿捏的无措感,像在海浪上起伏的小船,船身急促地晃动着。
“嗯。”
海浪欲有去而复返之势。
船身轻轻摇晃着。
陈临戈像是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刚挂了电话,他人就从浴室走了出来,她的眼泪都来不及藏。
“那好,不够了你记得跟我说。”周国成笑了笑:“我现在工作这地方包吃包住,平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周兮辞睁开眼,睫毛上挂着泪,被他低头轻轻吻去。
蒲靳结账去了,结完后也没回来,到学校了才给陈临戈发来条语音:“我到宿舍了。”
她想到最近发生的许多,拿开手机深吸了口气说:“先不用,我妈之前给我留了点钱,我先花着,要是不够了……我再跟你说。”
床头更重地撞在墙壁上,枕头也被挤掉在床下。
“容易偏头痛。”周兮辞转过身搂住他,下巴磕到他腰腹硬邦邦的肌肉,仰着头看他,“你是不是不准备去h大了。”
周兮辞摇头,隔得很近地看着他,嗓子有些干涩,“陈临戈。”
她不后悔。
在最后一刻。
桌上又少了一个。
海面风平浪静,船身不再摇晃,船舱内是疾风骤雨留下的痕迹,湿漉漉的水渍一滴滴落下。
酒店的床太软了。
是周兮辞的手机。
“好了,我等会要去替同事顶个夜班,先不说了。”周国成说:“挂了啊,你在学校好好的。”
酒店的沐浴露是玫瑰花香味,他们刚洗过澡,身上带着相同的味道,挨得很近的时候香气好似变得更浓郁了。
地上却多了一个。
她下意识阖起眼眸,落在眼皮上的温度清晰可闻,人生漫长,没有比这一刻还近的距离了。
是周国成打来的电话,周兮辞有些意外,他自从徐慈英离世后便没再回过溪城。
“嗯……你最近怎么样?”
“怎么比小时候还爱哭了。”他拿毛巾擦了擦:“别哭了,周叔跟你说什么了?”
“没机会后悔了。”
唇上压下来力道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深,他咬着她唇角,喘息声很明显:“继续了。”
“你留在沪市读书吧。”周兮辞抓着他肩膀,指尖都在用力,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周兮辞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鼻子蓦地一酸。
“……陈临戈。”周兮辞短促地呼吸着。
鼻息间的玫瑰花香味又浓郁了几分,她手心滑腻,抓不住他的胳膊,指甲在上边划出几道红印。
“……继续。”
周兮辞泄愤似地咬着他肩膀,却被风浪抛得更高,在风中摇摆的船帆瞬间绷紧了。
这本来是道难题,可在面对陈建业的真心时,陈临戈内心的天平便很轻易地偏向了另一边。
中间的“狗”字用了一只秋田犬的小图代替了,是真狗。
她忍着鼻酸“嗯”了声。
陈临戈帮她拿了过来,“你先接,我去洗澡。”
她闭着眼,脸通红,紧抿着唇不说话。
周兮辞挣开手,搂在他颈后,仰头迎了过去。
她下午到学校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声,他这会刚从码头上回来,看到消息就打了电话过来:“是你哥送你过去的?”
“我也挺好的。”父女俩没什么话聊,周国成沉默了会说:“我上网查了你们学校的学费,我明天把钱给你打过去?”
周兮辞整个人都像是陷了进去,意识也跟着陷了下去,她抓住陈临戈的胳膊,脸往被子里一藏。
蒲靳回了张表情包。
“睡大街也总比吹成脑瘫去医院躺着好。”陈临戈按着她肩膀,“湿着头发不要对着空调吹,容易……”
周兮辞坐在他腿上,手抓着他刚换上的白t,闻言破涕为笑:“你要养着我吗?”
陈临戈了解他什么德行,在店里等了十分钟不见他回来就知道他是偷溜了,也没在店里苦等,到吧台确定他是结过账了,才带着周兮辞去酒店办理入住。
他却迎着风浪不退反进,喘息声明显,嗓音低沉又温柔:“晚了。”
“要给我打学费。”周兮辞没哭了,只是声音还带着哭腔。
“没。”她吸吸鼻子:“我妈之前给我留了几千块,我跟他说等花完了再找他要。”
-你怎么跟狗一样.jpg
周兮辞感觉了深刻的疼。
被风浪吹破的船帆散了一地。
“啊,哦哦。”周国成反应很明显,像是没想到,但又像是意料之中,“挺好的。”
她垂着头看着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生涩地亲了过去,陈临戈愣了一秒,很快反客为主。
周兮辞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很快红了起来,陈临戈把吹风机搁到桌子上,指腹从她眼角抹过:“别哭。”
“周兮辞。”
陈临戈没说什么,把温度直接调到了二十八度,进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吹出的热风很快将房间里仅存的冷气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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