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两人旁边的杨巍捧着碗嘀咕了声：“怎么现在反过来了，明明运动会那会……”

李大川碰了下他胳膊：“你说什么呢？”

他笑笑：“没什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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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冲刺班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凑，陈临戈没等到他们吃完就先回了教室，周兮辞本来想跟他一起回去，但她来得晚，吃饭过程也一直在听八卦，陈临戈给她盛的那碗汤都还没喝完。

“那我晚上跟你一起回家。”周兮辞开学后住回了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怕睹物思人，没有将徐慈英给她织的那件毛衣带到学校来。

“好，我大概会晚二十分钟，你在教室等我。”陈临戈起身套上外套。

周兮辞叮嘱了句：“你回去路上注意点，小心江延带人堵你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闭嘴。”陈临戈往她脑门崩了下：“走了。”

他跟众人打了招呼，从包厢走了出去。

剩下一圈人也没吃太久，晚上还有训练，吃太多容易顶着胃。

第一节课休的时候，周兮辞他们还在跑道上练着，隐约听见方平在学校喇叭里喊着什么。

操场离教学区有一段距离，只能听到声音，听不清内容。

邱琢玉听了会说：“方主任是不是又在给他们打鸡血呢。”

这学期开始，方平偶尔课间休息的时候会在广播里讲一些学长学姐们的励志事迹，以激励他们奋发向上。

但效果并不佳，高三时间本就紧张，很多学生都赶着课休的那十分钟睡个囫囵觉，方平这一喊，囫囵觉都得做噩梦了。

简凡说：“不是说楼上几个班级的班主任去跟方平反映了广播喊话这事吗？方主任不管我们，总不能不管楼上那几个班级吧。”

“哎，方主任真是活力动人，这一天天比我们睡得晚起得早，还比我们有精神。”邱琢玉感慨：“他真的快五十了吗？”

周兮辞从一旁跑过：“方主任今年才四十岁。”

“不可能吧……”邱琢玉想到方平的地中海，只能感慨岁月不饶人啊。

晚上训练结束后，邱琢玉通过各方打听确认了方平的年龄，也知道了他在广播里喊了什么。

“方主任没具体说是哪个班的，但这种事瞒不住啊。情报没出错的话，女生是文科十班的，男生楼上理科十六班的，男生父母发现两人早恋，闹到学校来了，还有——”邱琢玉顿了顿。

周兮辞从试卷里抬起头：“什么？”

“方主任今年四十二了。”

“对啊。”

“不是。”陈临戈看了眼窗外，“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临戈下了车，去寄存处取了东西，“走吧。”

是他的温度。

“林姐。”陈临戈笑着喊了声。

她说到这里想起什么，看着陈临戈磕巴道：“所以……所以就是虽然你已经十八了，但是最好也不要那什么，知道了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陈临戈走了几步，忽然抓起她手腕在人群里奔跑起来，风声交织着脚步声，一路往前。

林松媛问：“跟你哥一起？”

她心尖一颤，正要回头，耳畔响起他低低的声音：“看你的礼物。”

-clg：班主任开会去了，晚自习准时下课。

周兮辞想到这儿，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眼，座位是空着的，陈临戈已经不在二十五班了。

早恋这事不管是放在哪个年级都挺严重的，方平为此还召集了各班班主任开会。

偶然间他回头望过来时，周兮辞忽觉他的目光似是比夜色中的月光还亮，便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上了车，周兮辞才知道陈临戈打算带自己去溪城有名落霞山，“落霞落霞，那是看日落的地方，我们现在去看什么？等日出啊？这个天气会被冻死的吧？”

十八岁成年了啊。

他“嗯”了声，调整好角度让她低头看过去。

周兮辞跟着其他人一块笑了。

成年了谈恋爱是不是就不算早恋了？

车子在十分钟后停在半山腰的位置，再往前就是山道了，只能靠缆车和步行上去。

她看着墙上的数字，忽然惊觉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都三月了，再一眨眼，她马上就十八岁。

“那你还……”周兮辞嘟囔着：“反正我没打算跟他表白，我又不喜欢他，况且我们现在也不能早恋。”

周兮辞重新看过去。

“带你去看礼物。”陈临戈抬手看了眼时间：“骑车过去有些远，我们打车过去。”“什么礼物啊？还要打车过去。”

“等等等等一下。”周兮辞听出不对劲了，忙打断道：“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林姐你想太多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一般在这个点绝对不会出现陈临戈突然发来条微信。

周兮辞笑了，没再回消息。

“周兮辞。”陈临戈不知何时架好了望远镜，山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他眼里的光却始终存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