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窸窸窣窣站起来，周兮辞还是在本班考试，坐在那儿看着陈临戈收拾东西。

“哎。”周兮辞趴在桌上，“这刀不落下来，我今天一天都过不好了，我昨晚就没睡好。”

那时窗外绿荫葱翠，彼时却是枯枝败叶。

像是燎原之火，直直烧进了她的心底。

几秒的安静后，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之前从未有过的热闹动静，欢呼声和尖叫声几乎快要掀翻房顶。

进步再大也还是倒数第三。

教室里的人：“……”

周兮辞眼皮一烫，还没觉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忽地抓住了他的手指，“你手怎么怎么烫？”

林松媛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有调皮的男生问：“林老师您看着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啊，我们以后能喊您林姐吗？”

徐林林带头哭了出来，陆续有几个女生跟着小声掉起了眼泪。

周兮辞有一点想掉眼泪的冲动，最后还是憋了回去：“放心吧林姐，我们肯定给你考个好成绩。”

她说完顿了会，就站在所有人背后，缓声道：“大家这阵子的努力我都看见了，谢谢。”

“嗯。”陈临戈实话实说，屈指在她手心挠了下：“这次卷子的难度不低，我——”

“这次月考大家都发挥的特别好，比起之前每个人都有很大的进步。”林松媛放下手中的卷子：“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都很辛苦，也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有时候结果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你们在这个过程学到了什么，又收获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笑着说可以，还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把你脑袋里的知识晃匀了。”陈临戈笑了声：“好好考。”

她抬手慌里慌张去接，却在猝不及防间亲到了他的额头。

林松媛：“……”

周兮辞还抓着他的手，心里酸疼酸疼的：“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们考得没那么好。”

他“哦”了声，也没说什么，但周兮辞总觉得这个“哦”里带着几分不高兴，思来想去又没法真的确定，只能在脑袋里把简凡和卫洋都拉过来暴打了一顿。

林松媛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这次是附近几个校区联考，试卷也是交叉批改，阅卷的整体速度没了之前的效率。

“我早说了吧，林姐。”邱琢玉转着笔：“要是哪天你来教室看到我们都拿着书在复习，你肯定会怀疑自己进错了教室。”

林松媛接着道：“我们班这次总平均分比上次高出了三十多分，是这次月考进步最大的班级，总排名第十三，我们和第十二名只差了两分，比起之前，大家真的很棒了。”

“这是能可能的吗？”周兮辞又贴了下：“你就是在发烧啊，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

他也没拿什么，就一个书包，走之前按着她脑袋晃了两下。

“林姐来了。”有人喊了声，打断了陈临戈的话茬，他和周兮辞一同抬头朝前边看了过去。

林松媛走过来照着他脑袋拍了下，“还是老生常谈的几件事，别提前交卷，别抄也别把试卷给别人抄。”

她也是这样抱着一本很厚的教材走进教室，躁动的少年们全都好奇地看着她，面孔鲜活而张扬。

她拿着一沓试卷走到讲台，看向坐在底下的几十号人，突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夏天。

林松媛愣了愣，而后转过头看着底下的学生，茫然道：“我这情……还煽吗？”

两年多的时间，教室里的人来来往往，林松媛也从懵懂慌乱的新手期逐渐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接受任何失败的林老师。

周兮辞长舒了一口气，扭头对上陈临戈的视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他眼一闭，径直朝自己倒了过来。

月考也在这样鸡飞狗跳地复习当中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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