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戈还是说：“抱歉。”
……
旁人看不见的角落。
陈临戈喜欢周兮辞，这是既定的事实。
陈临戈略显尴尬地轻咳了声：“会有人喜欢你的，我们学校很多男生都喜欢你。”
陈临戈愣住神，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才让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干涩，“没有。”
陈临戈侧了侧身：“在口袋。”
也许是儿时相伴的情感在成长的路上逐渐发酵成别的情感，也许是他无论对人对物都很强烈但不明显的占有欲。
眼前人却又拉着他的手哭了起来，质问他为什么要丢下她，陈临戈想去擦她的眼泪，手又被她紧紧握住。
“周兮辞是不是不知道你喜欢她啊？”庄微看着男生脸上的神情，试探道：“要不要我帮你追她？”
陈临戈紧挨着她的胳膊，垂在腿侧的手背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很轻的一下，谁都没有躲开。
庄微看着沉默的男生，心里忽然也平衡了许多，她追而不得，他同样也有所求不得的人。
“好了好了，大家快看我，我准备拍啦！”
陈临戈这才敛了几分神色，少有的多说了几个字：“只是举手之劳，她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我知道没人帮忙的尴尬。”
“原来你对我唯一的好，也都是因为周兮辞啊。”庄微叹了声气：“看来我真的挺失败的。”
“谢谢啊。”
她剥着橘子，拒绝了来人的请求：“算了算了，我不去了，晚点要照片我再给一张就行。”
周兮辞侧头问旁边的人刚刚跑过去的那是谁，拍照的同学已经准备要开始拍了。
“周兮辞，你今天超酷的啊！”
可无论是什么。
众人哄笑。
胆小鬼不配拥有周兮辞。
陈临戈沉默了。
庄微见状，忙摆手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嗯，怎么说呢，其实那天在奶茶店我就有感觉了，我就是不甘心，还想再试试，可你真的挺狠心的，送东西也不要，约你吃饭也不答应，就连在辅导班跟你说几句话，你也跟躲什么一样，你这样，我都怀疑那天给我校服外套的是不是你了。”
简凡问：“干嘛不去，你今天多风光，多少人等着你拍照呢。”
陈临戈在一次又一次的触碰中，在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里，牵住了周兮辞的手。
她忽然开口，软绵绵的一声，击溃了陈临戈最后的心理防线，他不管不顾低下头。
邵宇平从地上站起来，拍着屁股上的灰走了过去。
没想到他们光看电脑不尽兴，翻了投影出来，陈临戈一推门，映入眼帘的画面香艳又色|情。
那天几个男生约着到蒲靳家打游戏，其中一个人不知道从哪儿下了一部片，游戏打了一半，几个人挤在电脑前看了起来。
他消沉挣扎了好一阵，最后实在没辙，跑去看了心理医生。
他没什么兴趣，起身出去抽烟。
心理医生推推眼镜：“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喜欢上对方了？”
几米远的距离。
“不用了。”陈临戈想了想还是说：“也拜托你，不要跟她说。”
暮色中，墙边的窗帘飘动。
陈临戈被周兮辞朝自己跑来时带来的风和热度拉回现实，看着她翻出自己的外套穿上。
他们这一圈十几个人，陈临戈被简凡推到了周兮辞身边，胳膊撞到了胳膊，周兮辞扭头看了过来。
“好吧。”
心理医生又说：“你这个年纪有这种冲动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很多人也会把某位老师当做性|冲动的幻想对象，可这也不能说大家都对这位老师有了爱情的喜欢。”
二十五班的人护短：“滚一边去，我们不对外开放择偶权。”
两个人被身边的人挤到挨得很近。
“我挺好的，但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是吗。”
陈临戈眼皮猛地一跳，很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搂着怀中的少女，馨香满溢，手下无所适从，只紧紧搂在她腰后，内心躁动不平。
陈临戈看着她被人拉过去拍照，有男生给她饮料，她笑着摆手拒绝了，回头招呼他们过去拍照：“快来。”
陈临戈以为她要问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她，或是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并未太在意，点点头说：“可以。”
拍照的同学等着大家一齐看向镜头。
蒲靳之前问过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陈临戈不清楚那时是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听见问题的瞬间，脑海里闪过的是周兮辞的身影。
陈临戈再次愣住，他和周兮辞已经多年未见，他也一直拿她当妹妹，可会有哥哥做春梦的对象是自己的妹妹吗？
醒来后，陈临戈一度以为自己心理变态了，对自己的妹妹竟也起了这样肮脏的心思。
她看到陈临戈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漆黑的眼睫像海潮一样，寂静而温柔。
陈临戈好像一直对这些都不太上心，学校有女生追他，也全都拒绝，蒲靳笑他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新唐僧，他也不置可否。
“橘子呢？”她仰头问，眼睛里很亮。
“哎，你别这样，搞得好像你对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庄微笑了下：“我能问个问题吗？”
只几秒，他关上门退了出去。
“哥哥……”
周兮辞刚伸手摸了一个，那边有人来喊她去领奖拍照，她破了学校三千米的记录，二十五班额外又加了五分。
“不了。”陈临戈说：“不合适，也没必要。”
她看见拿着一堆衣服的陈临戈，便顾不上听身边的人说话，站起来往他这边跑来。
他有些无措地捂着脑袋，是喜欢吗？
陈临戈就是这样自信又胆小的人。
为什么他不可以勇敢点。
“你挺好的。”陈临戈硬邦邦的安慰。
周兮辞刚要说什么，旁边又有人喊她，“周小辞，听说你今天一战成名，够威风啊。”
“好吧，其实来找你之前我就猜到了。”庄微把手上的卡片翻过来，姓名那一栏写着的并不是陈临戈的名字。
“你该不会是怕被她拒绝吧？”庄微像是发现新大陆：“没想到你面对感情也会变得这么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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