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他好像雕塑一般的脸,也有些胆怯了,哪里还敢再说。
这可是他们贺家的家事,她算什么呢?
“刚才奴家多嘴了。”沈月华抱歉一声,又要走,可贺允宁还是拉着她的袖子。
她不知道怎么办。
这父子两个,一个像糖一样黏糊,一个却跟冰一样冻人。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贺琏命令道:“允宁,你放手。”
贺允宁身子一抖,哇的大哭起来。
他这次离开家里二十天,就算年纪小,也知道是了不得的大事,可他当初并没有想过自己会住那么久,他只是对沈月华很好奇,她是雷管事领来的,父亲还去见了,听丫环说,又是给娘做牡丹园的人,他便穿了下人家儿子的衣服,翻墙出了去。
结果他去了沈月华那里,过得那么高兴,都忘记了回家。
他们跟家里的下人不一样,也跟外祖母家的人不一样。
贺允宁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这感觉让他不舍得离开。
故而,一下子就拖到了今日。
平常,他犯些小错,父亲都会严肃警告,这次私自出走,肯定是要被打了。
贺允宁想到大堂里实行家规的那一根铁杖子,他就怕的不得了。
这下屁股要烂掉了啊!
他猛地抱住沈月华的腿,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沈月华只好温声安慰他,叫他不要怕。
可贺琏在这节骨眼上,对这调皮的儿子没有丝毫怜悯。
在他看来,贺允宁简直丢尽了贺家的脸。
堂堂西平侯的儿子,将来也要继承侯爵的,做错了事情不知道承担,竟然还抱住外人的大腿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