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干笑着搓搓手:“哎。”
范姜娘看她两只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有点红,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儿,忍不住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哎哟哟,哭什么呀,臭小子你还干看着,还不把画儿给我收起来?!画你都画可惜了!收好了都滚出去,今天的事儿,一个字也不许漏出去!说漏一句,我割了他的舌头!”
范姜柏滚了,黑四叔滚了,所有愚蠢的凡人都滚了。
姚妮战战兢兢地看着范姜娘,就见范姜娘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茶水:“哭完了好受点儿没有?喝点儿水润润,再洗把脸,好生歇息。你这什么动画片儿,看来先前没人看到,是吧?”
姚妮连忙点头,范姜娘道:“可千万不能说,这是神仙手段呀,我怕说了出去,你的事情又来了!留点儿压箱底的技艺,对你不是坏事儿。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
姚妮喝完了水,直点头,范姜娘道:“好啦,看把你吓的。我这儿子呀,从小脸都不会动的,你知道吗?除了吃饭,口都少开。我就看他这死样子不顺眼,现在好啦,他会笑了,我也放心了。”
姚妮的脸红了。
范姜娘道:“得得,洗把脸,咱也睡吧,明儿也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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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来,自然是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姚妮昨天哭了一回,有范姜娘安慰,虽然觉得自己很蠢,心情略忐忑,无奈每天被范姜柏抓着集训,累得像条狗,担心着担心着,她就睡着了。范姜娘看着她睡着了小模样儿,也笑了,只觉得这个儿媳妇真是可乐。早上姚妮起来,一看到范姜娘已经在梳头了,赶紧连滚带爬下了床,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我起晚啦。”
范姜娘道:“没事,且睡着,不急呢。”
姚妮哪里敢再睡?连忙爬了起来,范姜娘十分满意。两人梳洗毕,一推门儿,范姜柏正站在外面,看她们俩相处愉快。姚妮也没有再哭的样子,放下心来,硬着脸道:“早饭已经好啦。”
范姜娘没好气地道:“知道啦!你怎么还板着着脸?你抢猪蹄时的样子呢?!”
范姜柏幽怨地看了姚妮一眼,姚妮低头,范姜娘看见了儿子的眼睛,不由打了个寒颤:“算了,你还是臭着脸吧。”
简单吃过了饭,姚妮自然是被扔到车上了。临上车前,她也没忘了跟驿丞要个西瓜,又把食水给补上了。范姜娘心说,虽然讲究了一点,倒也算是周到,很好。
一路上,范姜柏骑着马,驮着那一大粗轴子的画,谁都不让碰。黑四叔等人想凑上去再看一回,被他无情的教主脸给冻了回来,一个个心说:还跟原来一样不可爱!大姑娘配你真是配可惜了!
午间休息,还是照旧。
到了晚上,又是一处驿站,卸车的卸车,搬行李的搬行李。将将安顿下来,范姜娘手下一个被称做马六的人搓着手过来了:“大当家的,咱知道大姑娘画画儿辛苦,也不求看新鲜的。还把昨天那个放给咱们过过眼瘾呗,昨天那一下子,没看全呢。”
范姜娘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看阿柏出丑,你们就这么开心?”
马六“嘿嘿”一笑:“那不是凑巧么?大姑娘要是画狗拿耗子,咱们也照看。谁叫偏画了阿柏呢?”
范姜娘没好气地道:“你自己跟他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