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揉一把脸,扶着周氏的胳膊道:“义母,撑得住的。”
周氏不免感叹,虽然养得娇贵了一点,但还是识礼数的,也不讹,挺好。她自然而然地鲁德飞毁容事件上进行了选择性失忆处理。
却不知道姚妮是真不大累,她近来随孟允书习拳,虽然练不到虎虎生风,却也似模似样。范姜柏看她练得有点样子了,就把她拎过来,教她一套“分筋错骨手”,这却与江湖上常见的“分筋错骨手”不同,虽也是拿关节,却又掺了一点小技巧,没事捏麻筋啥的。
姚妮这回却是下了决心去练的,除了画画就是练功,内功一丝也无,这拳脚也让她练出了一些来。练了拳脚之后,连失眠多梦的课题都解了,基本上沾枕头就睡,糙得要命,离女汉子这个光荣而神圣的称号也近得不能再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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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被围观了一整天,第二天就躲自己家里又煮了一大锅肥皂,往范姜家的店里一放,打算先逛个街,第三天再回伴山居。
伴山居里,学生们基本上都不,各的长辈都来京道贺来了,连老师都走了,大家都放了假,各寻亲,告知许多信里写不周详的事情。总之,成年都详细描述了鲁某的惨状,并且作证,那必须是姚鬼母的手笔。还告状:让咱们画骷髅头,骷髅头啊!那货画得超标准,还画骨头架子,她平常一定没少画!的老师是变态
弄得连学生带家长,都不寒而栗。本来嘛,姚妮那个下马威,还是让大家相当不爽的。有本事又怎么样?大家也不是吓大的!尤其是聚义门的大当家,从那以后,看着蓝天白云都觉得恐高症要犯!就是这样,如果对方只有那么一点可怕之处呢,有本事的是不会服气的。如果这个的凶残值超出大家的预超,这种不服气就会转化成一定程度的恐惧,轻易不敢再惹事。
“鬼母”同志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荣获了一个听起来不怎么美好的绰号,外加一群黑社会的敬畏。真是无心插柳插成荫!
范姜柏听了,且气愤且快意。气愤于这群混蛋给他老婆起的外号实太难听,又快意于老婆绰号不太好听,可以减少许多追求者。当然,追求者没了,追随者可能会有那么两个,原来,这江湖上也有些马仔,自己本事不高,又不能安静下来当个普通百姓自食其力,就想跟个老大混一混。亏得姚妮深居简出、家有恶犬、外有捕快,不然以她现的名气,搞不好已经有上门来游说她开宗立派,占山为王了!
范姜柏陪姚妮逛街的时候就被拦过,听他们说:“久仰鬼母大名,特来投奔。”的时候,姚妮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绰号,范姜柏已经蛋疼了。抓起旁边摊子上的一把核桃,一捏,捏成粉了,沉着脸道:“滚!”他一张教主脸还是很能唬的,活活把给吓跑了。
然后姚妮就知道自己有了这样一个绰号,不由笑道:“这下好了,恶无欺呢。快付钱给老家吧,把核桃都捏碎了!老家,核桃是怎么卖的?”
卖核桃的是个老头儿,扛两只口袋,找个地方一蹲,把口袋打开,就是个摊子了。也不是按斤称,就是论个儿数,一陌钱卖五十个。老头儿也不知道范姜柏捏了几个,范姜柏要丢下一陌钱给他,他实不敢多要这坏的钱,抖着声音说:“没那么多,就当是拿了五个罢。”
范姜柏道:“那就是十文钱了。”
老头不识数儿,扳了半天指头没扳对。于是数了五十个核桃,又拆了那一陌钱的串绳儿,摆了一地,一个一个对着分,一个核桃对应两个铜板,然后再数五个核桃,取了十个铜板。擦了一把汗:“这样就对了。”再把核桃收起来,又把剩下的钱拢起来还给范姜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