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脸一红。
他想到了常炳对他的恩情,但他同时也肩负了祁徽的托付。他已经想明白了,祁徽为什么要让他做这掌印太监。
因换做别人,可能会对常炳起太大的冲突,祁徽不愿这样,可能心底他是希望常炳自己能收手罢,毕竟这些年,没有常炳的匡扶,走不到今日。长青坐下道:“我在公公身上学到许多东西,不过与公公比还差得很远,确实没什么长进。”
“说你,你还真的谦虚起来了?”常炳笑着给他倒酒,“长青啊,我现在看你这么出息,心里也高兴,来,我们喝一杯。”
他拿起酒。
长青只好跟他喝了一杯。
“长青啊,御用监的日子如何?想当年,我也待过,你记得,御用监最紧要的事情,是一定要记好账,这账目决不能糊涂了,一来你到时自己说不清楚,二来,很容易被人钻空子,我记得你的记性一向不是很好。”
倒是推心置腹的一段话,长青道:“多谢公公教导。”
“别那么客气,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将你当儿子啊,长青。”常炳又敬他的酒,“来,再喝一杯,我们这是第一次同饮罢?真是人间乐事!”
烛光下,常炳的两鬓已经斑白了,长青忽然有点鼻酸,便是举起了酒盅。
不知不觉,数十杯下去,长青的舌头打起了结:“公公,再喝,再喝……”
还是那个熊样,喝不得酒,常炳走到他身边,微微弯下腰,低声道:“长青啊,周王那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你说了,我再跟你继续喝酒。”
长青嘿嘿一笑:“中,中了蛊毒……”
“什么蛊?”
“迷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