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夫人叹口气:“你是想劝解她吗?也好,你同她说,等以后见到皇上,别还是这种样子,她虽然没养过皇上,也是辛苦生下来的,不要一点底气都没有。要是当初没有办法,谁会离开自己的孩子?我们无权无势的,能如何?你叫她别钻牛角尖,该认就认,该求就求。”
沈谦道:“好。”
他走入屋内,关上了门。
刘月一下有些紧张,忍不住咳嗽起来。
沈谦坐在床头,看着她道:“你到底想不想见一见皇上?请你同我说一句实话罢,阿月,不要管师母,不要管阿茂,也不要管我。”
“你也不用避开我。”沈谦淡淡道,“你没有欠我什么,要说欠,是我欠你。我说过要娶你,但是我没有做到,没有本事将你从宫里救出来。”
坐得近,他身上有种淡淡的竹子清香,一如往昔,刘月只觉喉头发堵,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好像小溪一样,瞬间打湿了脸颊。
她愧对他。
当初入宫,假使有骨气一点,就该自行了断,可她只会嘴上说着死,来威胁吴太后,反而被吴太后用全家性命威胁。后来祁衍说,吴太后不能生子,十分痛苦,希望她能成全,并且承诺她,只要生下孩子,就让她平安出宫,回到扬州去。
有了这个希望,她答应了祁衍。
然而,孩子在肚子里渐渐长大,她却对这孩子生出了复杂的感情,而不像一开始的无奈,她有些喜欢这孩子了。
每每这时候,她就更觉愧对沈谦,后来离开皇宫之后,也断绝了见他的念头。
谁想到,这么多年之后,竟会相遇。
刘月擦了擦眼睛:“你没有欠我,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信守承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