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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后抬起头,看向窗外,想起幼时,陆县那一大片的油菜田,那时候父亲是登州副指挥使,常年在外,只有母亲与她,与弟弟,住在陆县。母亲喜欢穿一件青衣,坐在葡萄树下绣花,她跟弟弟围着葡萄架追打玩耍,母亲绣完花,就去厨房做点心,端出来给他们吃。

放在粗瓷的大碗里,是蒸得香喷喷的糖槐花。

她跟弟弟欢快的吃着,将嘴角都沾满了糖……

要是,永远都停留在那一天就好了。

不像今日,她孤苦伶仃。

眼泪要落下,逼了回去,淡淡道:“比起白绫,或许毒酒更好些。”

顷刻断肠,死得也痛快。

祁徽审视着她,半响道:“朕没有让你现在就死。”

吴太后眸光一动。

“收拾一下,你们现在就去陆县罢,此生不准再踏入京都。”

汤嬷嬷狂喜,连忙跪地叩谢,差些将额头都叩出血来,吴太后却是一动不动,她完全没有想到祁徽刚才的那一番话竟是试探。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意,这孩子啊,便是再让她年轻几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吴太后没有再说话。

祁徽低声吩咐长春:“叫阮直护送去陆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