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策苦笑。
等到戌时,祁徽才回延福宫。
迎上来的只有云梅,陈韫玉并没有出现,环顾偌大的宫殿,竟没有她的身影,他拧了拧眉,心想胆子倒大,还敢不来见他了,不过也罢,今日遇刺,虽说他一早知道自己命短,但那箭射来时,也不是不害怕的。人之渺小,便在于易逝,在于这难测的风云,他委实没有力气再去与陈韫玉说什么,便是叫长青伺候着洗漱,歇息。
烛光灭了,屋里黑暗下来,他闭上眼睛。
身边没有躺着那个女人,但偏偏床上有她的香,祁徽心想,她身上好像有好几种香,偶尔是奶香,偶尔是兰香,偶尔又有些栀子香,都分不清是抹了什么,还是天生的。
也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可这关他什么事情呢,一早打定主意不要分心,那便不要分心,这宫里宫外,要他提防的事情还少吗?
然而越是这么想,越是难以平静,他越来越清醒了,睡不着。
祁徽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牵扯到伤口,忍不住闷哼。
外面的长青连忙进来,点了油灯问:“皇上,哪里不舒服吗?”
他下来穿鞋:“去问问,皇后在何处。”
皇后一直不在主殿,刚才不问,这会儿都睡了才问,长青答应声去找宫人,稍后回来禀告:“娘娘在左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