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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有人浑水摸鱼,伤及祁徽,陆策低声道:“皇上,请回宫罢。”

是该走了,祁徽便是离开水榭,走得两步,想起陈韫玉,回头道:“还坐着干什么?”

陈韫玉在发愣,委实没有想到看个龙舟赛都能遇到刺客,又吃惊又惋惜,难得出来一趟,原本还觉得新鲜呢,没有见过京都的端午盛景,结果这比赛还没有开始,就这么结束了。

见祁徽催促,她连忙站起来。

多数禁军都去了河岸捉拿刺客,但蒋绍廷作为统领却无动于衷,一直守在陈韫玉的附近,此时紧跟上来,低声道:“娘娘莫害怕,微臣会保护您。”

“多谢……”陈韫玉顿了顿,“多谢蒋大人。”

竟是没有叫他表哥,蒋绍廷心头一堵,暗道此前他什么都没做,她还甜甜的叫他表哥,他替她摘了花,反倒生分了?女人心,海底针,摸不清想法,忍不住生了几分闷气,这些天没有一日不惦念她,结果陈韫玉莫名的冷淡起来,叫他很不舒服,勉强压下不悦;“此乃微臣本分,娘娘不用道谢,说起来,还是微臣失职,叫刺客钻了空子,扫娘娘的兴。”

“蒋大人无须自责,哪里与您有关?今年看不成,以后还有机会的。”

女人微微的笑,如春风拂面,蒋绍廷离得近,几乎能看清她一根根的睫毛,长长的,睫毛之下,湖光般的眼眸,眨动间如同世间瑰宝,璀璨动人。他的心跳倏然加快,略微撇开了眼,因不知道自己再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正当这时,耳边一声厉喝:“磨磨蹭蹭的,要走到几时?”

他抬眼,竟看到明黄色的龙袍晃到了跟前。

年轻的皇帝,面色苍白,一双眼眸却是漆黑,黑得好像深渊,不可见底,蒋绍廷与他目光一对上,瞬间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昏君,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会生出杀气的人。

他心头一凛,手不自觉抚上剑柄。